无论尚芸是撒泼打滚还是装可怜跪地求饶,最后依然被王兴民给带回了县衙。
因为沈青雨不是自杀,是他杀,所以她的尸体和那份遗书,也一并送回了县衙。
没有尸体,那就无法做法事安葬,所以柳府现在还是只能做柳承启一个人的丧事。
没了沈青雨,谢蕊更无法离开柳府,站在柳府门口亲自送许婉宁和裴珩离开。
谢蕊:“阿宁,你说谁会是杀害沈青雨的凶手呢?”
许婉宁道:“沈青雨这个人,极其的自私,亲情爱情在她眼前,都不如她自己重要。这种人,很容易得罪人。”
“你的意思是……”谢蕊猜到了:“不是因为亲情,就是因为爱情?”
“差不多吧。”
“她唯一活在世上的亲人,就只有沈青云了。”谢蕊觉得沈青云很有可能,“沈青云对这个妹妹极好,总是养在身边的,说不定就是因为她太过凉薄,姐妹两个就反目成仇了呢!”
许婉宁很舒服。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
“沈青云最近都没有露面,宣平王说她生病了,在家养病,不过这是什么病,那么见不得人,连自己亲爹亲娘的葬礼都不来。”
“病没病,恐怕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许婉宁幽幽地说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是宣平王对不住她,还是她对不住宣平王,只有岁月能够知晓了。”
马车晃晃悠悠,终于离开了柳府,往离园的方向去了。
不过走着走着,许婉宁觉得路不对,“这不是回离园的路啊!”
这是往城东方向去的路呢。
裴珩笑笑:“我知道啊。”
“咱们这是要去哪里?”许婉宁满脸不解地问道。
裴珩长手一伸,一把将人给拉到了怀里,低头就堵住了那张叽里呱啦的嘴:“亲一亲,很快就到了。”
成亲大半年了,裴珩的吻技很有长进,他的吻,时而轻柔,轻柔地仿佛他亲吻的是一尊易碎品,时而又很凶猛,裹挟着对方的唇和舌,仿佛要将对方吃掉,一点点吞入腹中似的。
许婉宁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她也不愿意去想自己是什么,她双手搂着裴珩的肩头,整个人都窝在裴珩的怀里,努力地回应着他。
她就像是一叶扁舟,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航行,裴珩是她唯一的救赎。
“大都督,夫人,到了。”外头的人轻声说道。
再轻声,也打断了马车里温存的两个人。
许婉宁意犹未尽。
果然,亲一亲,很快就到了,她觉得太快了。
看到怀中人儿欲求不满的样子,裴珩抿唇浅笑:“还要不要亲?”
“要。”
几乎是下意识地,许婉宁就将唇送了过去。
二人唇齿交融,呻吟与口水吞咽的声音并不小。
下人在马车跟前,听到了里头的动静,不动生色地往旁边站了站,看到前来迎接的凤鸣轩的汪老板,下人冲他摇了摇食指。
汪老板秒懂,带着伙计就站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等着马车上的人出来。
凤鸣轩在城东最繁华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如织,看到凤鸣轩的老板毕恭毕敬地等在凤鸣轩门口,再看看门口停着的那辆黑色的马车……
行人也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