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往后一缩,“不,不关我的事啊,谁,谁让你突然开门的。再说了,你动静太大了,影响我休息了。”
裴文定捂着眼睛,咆哮道:“想死是不是,老子成全你。”
他性子惹急了,是个极暴躁的人,当下就抽出了剑,直指那位男子,用力砍了下去。
男子吓得连忙往后头躲,“你要做什么!”
他头微微一偏,本来要落在他脑袋上的剑,落在了他的手臂上,他往后一退,用力砍下来的剑,最后竟然只是轻轻地划了一刀,衣裳被划破了,血珠子冒了出来。
男人捂着胳膊,歇斯底里地咆哮:“救命啊,救命啊,大官杀人啦,大官杀人啦。”
他捂着胳膊边跑边叫嚷,地板蹦得“咚咚咚”的响。
吴达开就睡在二楼,听到动静,立马跑了上来,正好赶上裴文定杀人,再看那个被裴文定追着的人,就是个普通的商人,还受伤了。
他立马冲了过去,一把抱住裴文定。
“大人,大人,息怒,息怒啊!”吴达开用力扯住裴文定,压低声音哀求:“大人,这人就是个普通的老百姓,您若是砍了他,传扬出去,于您名声有碍啊!”
在战场上,打不赢外敌,本就受大越百姓诟病了,这要是回大越之后,斩杀了大越的老百姓,那肯定会有人说,外人打不过,就打自己人出气!
谣言一传一传,到后面可就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了。
裴文定的火本来还在头顶,被吴达开这么一劝解,火暂时地下来了,他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男子,凶神恶煞地恐吓道:“兔崽子,今天你命大,饶你一命,下次再落在老子手里,老子杀了你祭旗!”
他将剑收回鞘中,气鼓鼓地回房间了。
男人捂着胳膊,气鼓鼓地找吴达开理论:“你认识那个人是吧?他把我伤成这样,你们打算怎么办!赔钱!我要治伤!”
吴达开一肚子的火,一甩,就将男人给甩开了,“你今天能捡回一条命就已经是祖坟上冒青烟了,还要钱治伤?给你买棺材,要不要!”
他骂完就下楼去了。
男人捂着胳膊,也不说话,只盯着他。
薛平来了没起啥作用,只得招呼人回去休息:“都散了吧,散了吧,回去睡觉了。”
最后,就剩下受伤的男人一个人站在三楼。
薛平看了他一眼,没理会,回去睡觉了。
还是给他换房的伙计上前来,劝诫道:“我说这位客官,这事就算了了吧。”
男人问:“谁啊?”
“很大的官,大到吓死你,你瞅瞅这外头的官兵,都是他的手下,你说说,碾死我们这群老百姓,是不是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伙计看了他的伤口一样,“我那儿有些药,我给你送来吧,这事儿就当过去了,咱们普通老百姓,惹不起他们的!”
男人摆摆手:“我不要你的药。”
“那你的伤口?”
“我自己有药。”男子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嘴角衔起一抹冷笑。
二楼厢房里,木地板已经割出了一个能容纳一人进出的洞口。
两个穿夜行衣的蒙面人朝对方比画了个手势,同时点点头,其中一个男子身形矫健的“呲溜”一下就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