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柴兄是怕了?”杨帆放下茶杯,站了起来:“那您就当我没来过。”
说完就准备出去。
“我怕?”柴靖心里冷笑,表面却一本正经地说道:“杨公子,我是怕我羊肉没吃着,反惹一身骚。”
“这您大可不必担心,只要我那一船盘尼西林离岸,我就把您该得的那份给您。”杨帆对他做出承诺。
“那容我考虑考虑。”柴靖他这个人生性多疑,怎会一下子就答应杨帆。
“那好,最多三天,三天后我就找别人帮忙了。”杨帆看起来很着急,站起来跟柴靖匆匆告了个别就走了。
柴靖见他已走远,掏出一根雪茄烟,剪掉烟头部分,点燃......
良久,烟头烧到他的手上,他才惊觉自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他下意识摸了摸怀中笔记本,拨通了一个电话:“我是柴靖。”
“柴老弟,是不是事情有进展了?”电话那头的的戴老板懒懒问道。
“是这样的,这个女共党说钱秘书知道‘纸鸢’是谁?”柴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他知道在戴老板面前不能隐瞒什么,他更明白此人的狠厉。
“钱秘书?哪个钱秘书?”电话那头的戴老板原本懒懒的声音变得一下子紧张起来。
“属下立马去查。”柴靖知道戴老板很想揪出‘纸鸢’。
“好,有消息的话,你要第一时间给我汇报。明白吗?”
戴老板对蒋委员长是忠心耿耿,在他看来,‘纸鸢’其人早已是他的一块心病。
心病不除,终是党国的隐患,终是蒋委员长的隐患。
挂掉电话,柴靖就开始着手查国民党党内姓钱的秘书有哪些。
只有徐处长以前有过一个姓钱的秘书,好像就在两个月前就辞职不干了。
柴靖的心情一下格外沉重起来。
怎么就突然辞职了?
而且徐处长还真这么轻易就让这位能干的钱秘书辞职?
他应不应该跟戴老板汇报?
徐处长可不是一般人,比起那位顾军门来说,他在蒋委员长的心目中,地位还要更胜一筹。
还是得先放一放,调查清楚,搜集证据再说。
因为戴老板和徐处长历来不合,在没有十分的把握之下,恐怕就连戴老板也不敢贸然跟蒋委员长汇报。
柴靖现在想的是杨帆说的那船盘尼西林,如果真如杨帆所说,事情办成,他得到的钱也足够他去美国定居。
“是贸易物资部吗?麻烦找一下吴部长。”
他想证实一下杨帆是不是真的有一船物资被扣了下来。
“是吴部长吗?您好,我是柴靖。”
“柴老弟有什么事吗?我这儿忙得两脚都差点不着地了。”电话那边的吴部长边说话,还不忘吩咐身边的秘书:
“这船东西今天晚上十点之前通知一下提货人提走货,还真是把我们这里当仓库了?真是奸商。”
“吴部长,要不您先忙,我等下再打电话过来。”柴靖一听那边人声嘈杂,知道他所言不虚。
“柴老弟,没事,我这里天天这样,这些个大老板为了省些仓库费用,都是能拖一天是一天,船不腾空,进入上海的供给物资怎么运进来。”吴部长很是气愤。可那些人非富即贵,哪个都得罪不起哟。
“那晚上我去您那儿谈。”柴靖觉得还是得自己亲自去一趟,证实一下杨帆所言非虚,他才能完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