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泠自然准许,而且她也打算亲自带兵去北面,沈景佑是她喜欢的人也是她的任务对象,她自然要亲自看着他没事才行。
温泠令苏书行和徐砚监国,命贺尚鸣和顾穆清和她一同驰援沈家军。
于荀则是统领禁军维护皇城的秩序,温泠更是给他留下了一万兵士,以备不时之需。
北面黄沙漫天,硝烟弥漫,迎着落日孤烟,猎猎作响的风声呼啸卷着战场的肃穆和血腥气往人鼻子里面钻,靠在营地石头上的沈景佑懒洋洋的单手拿着信封展开。
风很大,信封撕开那股熟悉的香气在他鼻息之间转瞬即逝,信还没有展开,少年郎便有了几分怅然若失。
用力吸了吸空气,那股子的香气却是再也没有了。
在战场一月,原本京中那个娇矜恣意的少年郎身上便多了几分肃穆和豪气,皮肤也黑了一些粗糙了一些,倒是多了丝野性的美,脸颊上带着一道还没有愈合的泛红伤痕,倒是有了些战损的意味。
沈景佑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甩到身后,随后珍而重之的从信封中掏出信纸展开。
是温泠亲手写的信,上面大概交代了他不在京中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见信中温泠提到京城已定,温煦登基,他心中升起一股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不愧是他的公主殿下,就是这么聪明和霸气!说要拿下这天下,就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时让所有人臣服在她脚下。
嘴角忍不住上扬,等下他一定要到老头面前去炫耀炫耀。
温泠写的信只有薄薄的一张,上面只是粗略的交代了京中的事情,关心他的话却只有结尾短短的三个字。
望珍重!
沈景佑咬了咬牙,写信最后问候这是基本的礼仪,也就是说这封信从头到尾等于说温泠都没有关心他一句。
想想少年郎不由的委屈起来,他来到这边这段时间每天都会思念她,可她对他竟然如此冷漠,少年不信邪,两手紧紧捏着信纸,一字一字的去看,看到最后也没见又哪个字眼表现出对他的想念。
沈景佑气呼呼的再次看了一遍还是没有,捏着信纸的手紧了紧,却还是小心的伸手在那不甚工整的文字上轻轻的抚摸,感受他的心上人在书写时候一撇一捺一个弯钩之间的力道。
以此来纾解心中的思念之情,在信纸上摩擦半天又不死心的伸开信封凑到鼻尖闻了闻,寻找那抹香气,可惜只剩下了墨香。
有些怅然的少年又埋怨起来这几天风太大了将那股香气就吹不见了,转而又懊恼他就应该回到帐篷里面以后再去打开信封。
这样说不定还能让那股香气多停留一会儿。
落日西下,只剩下橘黄色的余晖之时,沈景佑才小心翼翼的折好信纸塞进信封将其揣在怀中带走。
温泠可不知道沈景佑的心路历程,她现在领着大部队正在加紧朝这边赶来。
垣国到北面的路程要比宣国到北面近的多,她们只能快马加鞭朝北面赶路。
又过了两日,沈靖远也接到了垣国军队朝这边行进的消息。
主帅的营帐内,沈靖远和几位副将以及沈景佑站在沙盘周围,除了沈景佑吊儿郎当的叼着根狗尾巴草一脸懒散的靠在支着营帐的柱子上。
其他几位参与议事的将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皱起了眉。
其中一位纷纷开口。
“贺承那个老东西,真特娘的给咱们当兵的丢人。”
“这个时候是说这的时候吗?垣国那边加上贺承带的军队可是有将近三十万大军,再加上北蛮,这仗还怎么打?”
另一位摩挲着下巴开口。
“若是京城那边应援及时,也不惧一战。”
这话一说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先帝对他们沈家军的忌惮他们不是不知道,如今换了一朝君王对沈家军的忌惮就会消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