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里，他奔走各地参加比赛，给人当陪练，有时候有人来踢馆，他便第一个上，为的不是出风头，为的是保护武馆其他学员。
他明白了什么是责任，可也变得谨小慎微，少了几份他该有的少年意气，虽然表面依旧嬉皮笑脸，但是遇事冷静，处事态度从容不迫。
回学校之后，或许是学校太大，又或许教学楼不是同个地方，他有些庆幸没有遇到之前班里的同学。
他怕他们还记得自己，会觉得自己是“逃兵”；又怕他们忘了自己，自己是自作多情。
现在，面对杨栎昭的邀请，他还是选择了推脱，他还没有彻底想好该怎么面对他们，没有以前那样的胆量去横冲直撞了。
“等等，我就不去了吧。再找个好时间，正式点，专门去一次。”
“怎么？都怎么久没见了，不想着见见老朋友？回来都多久了，就没想见见我们这帮老兄弟？”
杨栎昭看了眼季铭凡，调侃道：“还是说，有了新朋友就忘了旧朋友了？嫌弃我们？”
“没有没有，一直想着你们呢！就是要赶着跟上进度，太忙了。而且你们不也高三了，怕打扰你们。”
“怎么会！我们大家伙都念着你呢！都想着要是你在，我们就可以一起奋斗，一起高考了！不过也没关系，就是你脚步慢了些。大不了，我们在前面继续跑，等着你追上来。”
瞬间，陈凛烽原本有些想推脱的念头一下子就打消，他突然很想去见见那些原本会一起奋力拼搏学习、一起奔赴高考大关的人。
不过只是慢了些，曾经的约定依旧还在，约定好的人也还在奔跑，他也不算“逃兵”，更不是自作多情。
那些困扰自己的问题随着杨栎昭的话烟消云散，去见面吧！单单只作为曾经一起约定时的意气少年，现在虽然慢了些的陈凛烽去见面！
“走！杨栎昭，带我去见见在前面跑着的老朋友！”
说着，两人说着以前，一起离开了后台。
季铭凡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突然便想起了顾恺年他们，给他们发了句“元旦快乐”，便径直往里面去找秦愐了。
“怎么样？还有的救吗？”
秦愐专心看着衣服裂口，慢慢说道：“这问题不大，可以缝。”
因为只剩一个节目，大部分人都到了观众席上，只有几个工作人员还在后台出入。
边缝着衣服，边问道：“陈凛烽呢？”
“他跟别人走了，看样子应该是之前的同学。”
“其他人呢？”
“许叡和林晚归去前面看表演了，许鹏岳原本也想去看的，但出于愧疚，跟班长一块去搬道具了。而我，正在看着你……”
季铭凡将目光慢慢移到她缝衣服的手上，挑了一下眉，“缝衣服。”
“这里有我就行，你也去看吧。”
“同桌，你是在赶我走？”
“嗯。”
秦愐抬眼对上了季铭凡的目光，他瞬间慌了心神，欲说还休。
结果，秦愐冷不丁地说了一句，“你挡到我的光了。”
季铭凡尴尬地移到了另一边。
过了会，见季铭凡安静得很，依照之前的观察，便觉得他是为了不让自己孤单在这缝衣服，才委屈自己留在这的。
秦愐又开口道：“许卉跳舞很厉害，很美，你可以去看看。”
“你也很美，看你就行。”
一阵掌声淹没了季铭凡的话，秦愐放下缝好了衣服，没听清他的话，便望向他。
“什么？”
“没什么。”
他无意识脱口而出的话，却不敢再说一遍，只好一笑掩饰。
“表演结束了，他们估计快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