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季铭凡安静听着两人互相嘱咐,一直没有机会开口。
等两人好不容易停下来,才找到说话的机会。
“你现在中午都回家吗?不在教室学习了?”
秦愐微微抬起疲倦的眼,慢慢道:“嗯,家里学。”
“哦,这样啊。”
季铭凡有些可惜地说着,“最近外婆身体还好吗?”
这话原是不经意的随口一问,但秦愐一听,疲倦在烈日之下被一扫而空,随之而来的是忧心忡忡。
她猛地站起,正巧下课铃响,“我先走了。”
没等季铭凡反应,人就已经快走远了。
林晚归无语地瞪着季铭凡,“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温馨提醒,最近不要再提关于秦愐家里所有的事。”
说完,追着秦愐离开了。
这时,陈凛烽刚打完球,要来找秦愐,却见两人先后离开。
朝着季铭凡质问道:“你干嘛了?”
“我干嘛了?”
季铭凡还在思考,自言自语着,“我好像……说错话了?”
陈凛烽眉头一皱,“你不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
“我就问了一下外婆……难道?”
季铭凡还在思考着,说的话也很小声。
刚刚陈凛烽一见情况不对,便一直认真听着,他说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个倒霉玩意,还想着你察言观色能力不错,结果到底是个眼瞎心盲。”
撂下这句话,陈凛烽也飞奔着离开。
季铭凡明白了些,也立马追上去。
可刚到教室,三个人都不在。问了其他人也说不知道,只好给秦愐发消息,但迟迟没有回复。
等到放学,都没见秦愐和陈凛烽两人,便去林晚归班里找她。
正巧,林晚归班里老师拖课,一把拦住她。
“秦愐人呢?她和陈凛烽好像请假了。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林晚归也是一头雾水。
原本林晚归追上了秦愐,但见到时,秦愐刚挂了电话,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估摸着不是什么好事。
没等问,秦愐便一言不发地往办公室走,结果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正往离校的方向走,碰上了来找秦愐的陈凛烽。
秦愐拉住陈凛烽的手,“我想出校门。”
陈凛烽一听,二话不说便反手拉住她,飞奔离开。
而林晚归知道自己插不了手,便在办公室等着老师来,给他们请假。
“所以,你也不知道怎么了?”
“是,我不知道。但你也别去问学姐,有些事有些话,不是随口可以问可以说的。”
说着,林晚归有些生气,又补了一句,“就没见过你这么没眼力见的时候。”
又一次,又一次被说没有察言观色。
果然,不懂察言观色的人就是不讨人喜欢,可是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啊——不爱笑、不懂看眼色,可我本来是这样的人。
季铭凡好不容易在默默地卸下面具,可在他们的话里,意识到原本的自己是这样令人生厌。
心里的围墙又一层一层地砌起,勉强笑着道:“抱歉,今天是我冒昧了。明天我会和她道歉的。”
一瞬间,林晚归心里又对面前道歉的少年有了一丝愧意。
毕竟察言观色这件事并非是一个人所必须时时刻刻要做的,在人生的每一刻我们都可以肆意地做自己。
而刚刚的话虽然是出于对学姐的关心则乱,但到底是自己对他的刻板印象给了他太多要求。
“抱歉,我刚刚的话不要放在心上。我不是故意的,我太着急了。”
很显然,季铭凡并没有听进去,笑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