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来迎了上来,“咋?赌上所有身家后悔了吗?”
袁厝啧啧感叹,“下了一百两的赌注也没排到第一位。”
“那您怎么不多押一点儿?”
“没钱。”
袁厝拿出赌场的票子左看右看,“这还是把小院儿也押了出去,才凑够了一百两。”
侯来倒嘶一声,他知道袁厝去赌场,却不知他把住处都押了?
“……万一柳娘子不答应,咱是不是要睡大街上了?”
“那就离开京城,反正咱们最初也是决定要走的。”
“走了就不回来啊?”
袁厝沉默,他之前的确没打算回来,可现在却是不想走。
因缘际会,他与柳月初的相遇太突然。
“行了,去准备饭菜吧,剩的馍饼足够吃七天,这几天省着点儿。”
……
此时柳家的下人已把赌场的情况告诉给柳月初。
柳月初再定力十足也瞠目结舌,“竟然有人下注袁厝,还是一百两?”
“对,就是袁公子,千真万确。”柳慕敕再次确定道,“而且那个下注的人还说,赌这个字,就代表着倾家荡产……”
“这什么荒谬的理论,莫不是疯了吧?!!”林孟玉把果子塞到嘴巴里,才没惊叫出声。
柳月初抿了抿唇,倒是会心一笑,能说出这么狂妄言辞的人,怕是只有他。
说是压了百两,定是他只有百两。
他骨子里的傲似锋芒的光,让人无法忽视,这也是在告诉她,他即便那一日被拒了也没有放弃,甚至为此孤注一掷,搭上了所有……
林孟玉看她的表情很奇怪,半晌才试探出口,“你别告诉我,你想嫁的人是袁厝?!”
“为什么不能是他呢?”柳月初并没有否认。
林孟玉倒吸一口凉气,眼珠子转了好半晌,“所以你之前列的那些条件都是为他量身定做?”
家世不超三品、秀才功名、会做美食会诊病。而且袁厝还游走各地,出过不少闲杂书籍,甚至那杂书还救了她母亲一命……
柳月初面庞娇红,也不打算再隐瞒,“猜中了你也不许说出去,不然传得沸沸扬扬,会影响他在赌场赢钱的。”三千两的盘口可不是小数目,袁厝或许就在赌这一把“嫁妆”。
他虽银钱不多,但格局广大。
林孟玉被惊了又惊,杵着小手眼巴巴地看着柳月初,“月娘,真是委屈你了……”好闺蜜明明可以嫁得富贵盈门,却偏偏要选个赘婿。
虽说她也觉得袁厝人不错,但配柳月初,她还是觉得不够格。
柳月初摇头,“我不委屈,即便没有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我也会选他。”
“为什么?”林孟玉不能理解。
“因为他是一个好人。”柳月初不是敷衍。
林孟玉讪讪,“我大哥也是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