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已是圆月高升。
柳月初依旧不肯动手,袁厝便端起碗,舀汤喂她,时不时举起筷子夹一口塞到嘴里。
方嬷嬷见不得这腻歪的事,早就回了厢房去歇。
白芍和花椒在此处陪着,看到主子这么娇滴滴,又喜又忧。
一顿饭终于吃饭,袁厝先去了净房洗漱。
柳月初漱口擦脸,不由感叹,“我终于理解昏君为何不肯上早朝了。”
她这温柔乡才几天而已,就对正事一点儿都不想动脑。
“之前您冷静理智,都有些吓人,怎么成了亲还没出息,姑爷一哄就飘了。”白芍觉得主子成亲后又变了一个人。
花椒嬉笑,“也是姑爷体贴入微,主子想什么,他几乎全部都知道。”
“奴婢觉得很可怕,姑爷什么都能想到先,往后您还不迷得晕头转向?”白芍对此更警觉。
柳月初的喜色渐渐收敛,她的确对袁厝有着毫无底线的信任。
其实这信任也来得很没有道理,甚至有一些盲目的。
“放心,我心里有数。”他迟早都要离开,她潇洒几年也没什么不好。
“您有什么数,大少爷已经三天都没露面儿了。春叔今天说,他从您和姑爷成亲那天离开府上,就再也没回来过。”白芍不由得挖苦一句。
“大哥一直没回来?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吗?”柳月初惊诧。
“不知道,那天晚上是和表少爷一起离开的。”白芍说的是钟子琦。
柳月初不由忧心。
若说三房和四房的人心肠不好,但做事并不会出格,只是捞钱捞利益,不沾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钟子琦却不一样,他心里没什么不能干的事。
“春叔年纪大了,也没法子四处跑,让慕敕这几日四处打听下,另外给姚卫和宋六儿也去个消息,看到大哥说一声。”
柳月初把消息散下去,除非柳慕升不在京城,很快能把他找到。
袁厝洗漱归来,柳月初也没再提此事。
翌日二人刚起,就见柳慕敕匆匆赶来,“二姐,姐夫。”他欲言又止。
柳月初看他支支吾吾,“直说。”她也没把袁厝当外人。
柳慕敕觉得难堪,“王福找到大哥了。”
“他去哪儿了?”
“那个……县衙。”柳慕敕的声音都弱了,“他去吃几杯花酒,与人起了争执还打了人,伤者昏迷不醒,对方报官,说他故意杀人。”
“?!!!”柳月初瞬时惊了,“我成亲,他居然还去喝花酒?!”
“还、还有表哥也在里面呢。”柳慕敕声音更弱了!
“钟子琦!”柳月初恨不能冲去掐死他,想到他不着调,却没想到已经烂到骨子里。
“眼下什么情况?我得去县衙看看。”柳月初真心坐不稳当了。
袁厝拦下她,“先吃饭,稍后我去。”
柳月初愣了下,突然想到了魏公铭。
“若不然一起去吧?”她总不好让他一个人把事情全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