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姐~当年之事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言罢,华妃扭过头,轻轻拭去了脸颊的泪水。
端妃神色复杂沉声道:“你一句轻飘飘的对不住就想打发我这么多年所受的苦吗?”
“月姐姐~你难道不明白吗?那是个绝佳的一石二鸟之计,借你的手除去我的孩子,借我的愤恨让你失去生儿育女的机会,我可怜你亦可怜,可说来说去咱们两个不过都是为人棋子罢了,一颗用来制衡彼此的棋子。”
端妃愣愣的望向她,仿佛对面的是另一个人一般,年世兰何时长全了脑子?
她感慨道:“有些时日不见,你倒是聪明了许多。”
“那可真是一箭双雕的好手段,一碗安胎药同时折进去两个将门之女。”
端妃冷冷的看着她:“你没了孩子,我也付出了终身不能生育的代价。”
“当年我恨错了人报错了仇,而如今我才明白,可悔之晚矣!我与你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端妃的目光里充满了探究:“此话何意?”
“月姐姐,你何等聪明的人,难道真的不知道欢宜香其中的关键吗?”言罢,华妃红着眼眶,眼泪一滴一滴砸落下来。
“我只是怀疑,并未曾证实过。”
华妃似笑非笑道:“皇上不会允许我生下有年氏血脉的孩子,你亦是如此。”
端妃的瞳孔翻涌着痛苦与悲伤:“那壶让我不能生育的红花终究是你亲手灌下的,即使过了这么些年,它的滋味却仍如同在我嘴里一般!”
“可那碗安胎药也是你亲手端给我的,我固然有错,固然可恨!但月姐姐,即便没有那壶红花,我想你大概也不会有孕的。”
端妃轻咳着,声音里多了几分颤抖:“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最早入王府侍奉皇上的,不久皇后入府为侧福晋,又册封纯元皇后为嫡福晋,之后大阿哥三岁夭折,二阿哥与纯元皇后双双难产而亡,再到后来齐妃生下三阿哥,最后到我入府怀了身孕,期间那么多年你为何没有孩子?”
端妃遮掩不住眼神中的黯淡,她喘着粗气道:“你…”
华妃一针见血指出:“皇上忌惮我生下男孩,难道就不忌惮同样身为将门之女的你吗?”
端妃哪里会不明白她说的话呢,只是这些年自己一直自欺欺人罢了。
片刻,她开口道:“我实在体力不济在这与你回忆陈年往事了,你走吧…”
华妃站起身和言细语说:“我已吩咐了日后你这一切供应同我一样,太医也大可放心去请,你只管好好养着身子,若有需要派人告诉我便是。”
端妃咳了起来,断断续续道:“你…走吧…”
“我知道昔年恩怨对于彼此来说未必全然能放下,但我只是觉得有些话挑明了对彼此都好些…”
说完,华妃便转身准备离去。
端妃的一句:“夜色昏暗 当心脚下。”
让她在原地迟疑了三秒而后眼含热泪回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