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方停 尚未融化,皇后免了各种嫔妃近日晨昏定省的去请安。
正月初五,凤鸾春恩车接了瓜尔佳文鸳到养心殿侍寝。
一夜春宵
次日寅时,皇上起身欲上早朝时,瓜尔佳文鸳还尚在睡梦中。
皇上倒也不愿让她如其他嫔妃侍寝般早早起身,而后规规矩矩地服侍自己。
为此,他轻声走到与寝殿相连的暖阁,由一众宫人按部就班的为自己穿戴整齐,临走时还特意吩咐不许吵醒瓜尔佳文鸳。
谁知养心殿的床榻锦被过于舒适暖和,以至于她一觉醒来,唤景泰进来服侍洗漱更衣穿戴完后,正欲踏出宫门便瞧见了皇上下朝回来的御辇。
于是,瓜尔佳文鸳不得已留下陪皇上一同用了早膳。
待到皇上批奏折之时,她还以为自己可以告退了,可谁知刚准备开口,皇上却出言唤她留下研墨…
直到巳时二刻,养心殿外有大臣求见,瓜尔佳文鸳强按捺内心的欣喜,放下手中的书卷,做出一脸不舍但不得不识趣的模样退下了。
两柱香后,永寿宫
瓜尔佳文鸳正斜倚在软榻上,纤纤玉指拨弄着皇上昨夜新赏的一对云鬓花颜金步摇。
云莺推开殿门走近将手中的东西呈上:“主儿,这是府中托人送来的信件。”
“一时半刻也用不上,登记了放库房吧。” 瓜尔佳文鸳把手中的步摇放至盒里,看向玲珑嘱咐道。
玲珑接过连声应道:“是。”
云莺要去亲自盯着瓜尔佳文鸳的汤药,所以便同玲珑一同退下了。
“定是府上得了您年节的赏赐,特意书信来问安谢恩的。”
景泰言罢,瓜尔佳文鸳莞尔一笑后伸手打开信封: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一别经年,弥添怀思。吾与汝母常念之,全府上下恭贺娘娘、六阿哥新禧…”
看着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却从温婉柔和渐渐变的有些微微意外还有几分迷茫。
片刻,瓜尔佳文鸳放下了手中的书信,轻舒了一口气,抬眸看着景泰淡淡道:“阿玛在信中提及,文鸯已到嫁龄,再过个一年半载文鹭也将及笄,二老的意思是,为她们议亲之事让我参详参详。”
“如今您圣宠封妃,又早早诞下六阿哥,实乃家族荣耀,府中此事由您定夺,也是府中的光彩。”
景泰言罢,见自己主儿略带愁容,她顿了顿又询问道:“那老爷与夫人可有人选?”
“这便是我忧愁之处了,信中提及了散秩大臣索绰罗府的嫡幼子、八旗护军统伊尔根觉罗府的三子与副都统衔总管刘府的长子。”
“有何不妥之处吗?”景泰略一迟疑,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三家可都是正三品及以上的武将。”
“唔,还不是因为您得宠,加之老爷受皇上看重,否则她们哪里有机会能攀上这种亲事。”
景泰言罢,脑海中又回想起从前在府中时,孙姨娘虽在老爷与夫人面前表面十分恭敬。
但私下里仗着自己是已过世太夫人的远房表侄女,在下人与其他两位姨娘面前,那个耀武扬威的模样,仿佛她才是老爷的正室嫡妻。
甚至听闻,当年太夫人都不记得有她家这门远房表亲,是她哭哭啼啼跑来府上说家里落了难求府上收留,后来在夫人怀着自己主儿时,由老夫人做主收了她做了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