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拉过瓜尔佳文鸳让其坐下:“你身子不好,坐下吧。”
这话说的极为有分寸,既不表明态度,让人不明白到底他相信不相信瓜尔佳文鸳。却又当着众人的面好似一副宠溺而又疼惜的模样。
安贵人看准时机,又把话题扯了回去:“如此说来,此事的确蹊跷。”
“可见那奴婢话语不实。”莞嫔旋即附和道。
皇上闻言唤来苏培盛,让其去看看那宫女审讯如何了。
片刻后,苏培盛躬身回话,说那宫女仍不改口,坚持说自己只是按主子吩咐做事,其他一概不知情。
皇后见状微微打量着皇上的神色后,颔首柔声道:“皇上,此事疑点重重,熙妃与那宫女各有说辞且都无法自证清白,臣妾认为不如先…”
还不等她说完,皇上放下手中的茶盏便出言打断道:“此事倒真是有趣了。”
众人琢磨不透皇上圣意,遂皆默不作声。
瓜尔佳文鸳瞅准时机,做出一副惊喜的模样并小声“哎呀”一句。
她那双眼眸旋即闪过一抹奇异的光彩:“皇上,臣妾若能找出自己并无喝避子汤的意图,是否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自然。”皇上微微一怔后,温言应了一句。
谨嫔心下疑惑道:“这能如何证明?”
“臣妾数月前曾寻得一份求子的方子,当时拿给太医院千金一科的圣手江太医看过。”
她顿了顿又压低了声音接着说:“后来每次侍寝后都曾让云莺给臣妾煎来服下。”
安贵人见状上前几步低声回禀道:“回皇上、皇后娘娘的话,那方子熙妃娘娘曾赠与过臣妾一份,若有需要臣妾亦可派人去取。”
“熙妃,你的方子可在吗?”皇上坐直了身子,显然打起了几分精神。
瓜尔佳文鸳含羞的点点头,而后吩咐景泰去寝殿拿出来交与太医查看。
章太医看过后回禀说,自己虽不是千金一科的圣手,但依然可以断定,此方的确是求子的方子无疑,只不过不似出自太医院之手,倒像是民间偏方。
瓜尔佳文鸳见状起身行礼,一副惶恐的模样求皇上恕罪,并称此方的确是从宫外得来的。
皇上不在意的摆摆手让其起身,并为其开脱说无妨,若真追究起来,宫里的嫔妃一直未有身孕且未从宫外求过药方的也寥寥无几。
“熙妃娘娘既已然诞下六阿哥,又为何还会寻求子的方呢?”
穆贵人眼看着自己的计划要功亏一篑,心里不免急切,此刻心里已然失去了理智,未曾顾忌到要与此事避嫌。
“本宫诞六阿哥时难产有些伤了身子,且自此之后一直气血亏虚,是后宫人尽皆知的事。”
瓜尔佳文鸳说完,又抬眸看向皇上含羞道:“臣妾曾答应过皇上,会再给皇上添个孩子给六阿哥做伴…”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显然是在众人面前说出这种事情有些难为情。
皇后也没料到此事会有此变故,亦想不到瓜尔佳文鸳竟然会留有后招。
她强忍着心里的恨意,似笑非笑地看着瓜尔佳文鸳:“熙妃如此克尽后妃职责,时刻谨记要为皇上诞育皇嗣,难怪最得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