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瓜尔佳文鸳摇摇头,而后随手把把书信倒扣在了桌面上。
“那您面色为何如此?”景泰追问。
瓜尔佳文鸳抬眸,正好看到景泰与云莺正面面相觑,一脸紧张的模样。
她把信中最重要的部分,言简意赅的说与了两人听:“阿玛来信说已经与穆舒禄家把其子与文鹭的婚期定在了十月末。”
“有什么不妥吗?”
景泰言罢,云莺也若有所思的追问道:
“您不是极力赞许二格格这桩婚事吗?”
“没有什么不妥。”瓜尔佳文鸳摇摇头,而后嘴角扬起了一抹苦笑:“我就是忽而想起除了阿玛和额娘的那份外,我这个做姐姐的少不得要给她添置些嫁妆。”
在瓜尔佳文鸳的心里,自不是心疼钱财这些身外之物,她只是觉得拿自己的钱财去贴孙氏母女实在不值当。
更何况,这也并非一笔小数目…
好吧,其实她心里也承认,自从自己开始协理六宫以来,不知为何莫名的开始变得对有些事上有些小家子气。
大约真是应了皇后嘴里常念叨的那句,不当家不知百米油盐贵吧。
景泰闻言长舒了一口气,拍拍自己了胸口道:“吓死奴婢了,还以为府中出什么事了。”
“我虽不喜欢孙姨娘母女,但有些场面上却不得不过。”
“虽说这嫁妆多少自是由您心意而定,但若出的少了,的确不大合适。”言罢,云莺的面上也随之露出了一抹尴尬的笑容。
“置办的少了,我这个贵妃姐姐面上也无光,若为她置办的多了,我心里实在舍不得。”
瓜尔佳文鸳言罢,垂下了眼帘,手指摩挲着茶盖随之陷入了沉思。
自己知道原主‘瓜6’是何等轻狂张扬的,她与其两个妹妹的恩怨在自己穿越来之前便已持续多年了。
虽说据自己三年的观察与感受,虽说那孙氏母女三人的确并非善类,但原主瓜6也未必全然没有错处。
即便退一万步讲,那也是原主的亲妹妹,打断骨头连着筋,终究也是不可分割的血脉…
“罢了罢了,终究我也只有她们这两个妹妹未出嫁了。”
这句话不知道是说与景泰与云莺听,还是在说服她自己。
片刻,她端起茶盏悠悠询问:“我记得去年七巧节,皇上的赏赐里有一套珍珠朝凤牡丹花凤钗的首饰?”
“是,您吩咐奴婢们登记后收在库房了。”云莺回忆了一瞬,而后回禀道。
“那套首饰过于张扬,凤凰和牡丹的样式原是我不能戴着招摇的,既如此便拿出来给添置在文鹭的嫁妆里吧。”
“是。”云莺应声。
瓜尔佳文鸳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不心疼,不心疼。
没想到景泰却替她感觉不值当。
“奴婢记得那套首饰颇为精美,您倒舍得。”
瓜尔佳文鸳抬手轻点她的眉心,打趣道:“等将来你与云莺要成婚时,我一样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