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剪秋见她们两人实在招架不住瓜尔佳文鸳,便只得含笑道:
“贵妃娘娘,天色已晚 不如让七阿哥早些安置了吧,奴婢也好向皇后娘娘回话。”
慎嫔坐在软榻上抱着七阿哥,时不时瞥向不远处坐着的几人,她们的对话自然也能听个大概。
今日她能进殿内陪弘易待这么久已然知足了,总不好为了她们母子的事太让瓜尔佳文鸳为难。
于是她抱着七阿哥缓缓起身走近,对瓜尔佳文鸳轻声道:“贵妃娘娘,弘易睡了,待嫔妾把他放下就随您回去。”
瓜尔佳文鸳点头应道:“也罢,时辰也不早了 都早些回宫安置吧。”
谁料
慎嫔才把七阿哥放在摇篮里,正准备为他盖上锦被,他就醒了。
大约察觉到了额娘要走,便又开始了啼哭。
慎嫔虽心疼不已,但实在不愿再为此事让自己与瓜尔佳文鸳落人话柄,只能狠下心不管。
乳母嬷嬷们见状连忙上前几步把七阿哥抱在怀里哄,可不知为何怎么哄都哄不好。
江慎眼见他小脸哭的通红,遂回禀道:“贵妃娘娘,七阿哥高热刚退本就虚弱 实在经不起折腾了。微臣怕再哭下去会有屏气之像啊。”
慎嫔闻言方才狠下的心一瞬又抑制不住了。
瓜尔佳文鸳看出了慎嫔此刻心中的挣扎。
于是走过去从乳母怀中接过七阿哥,原本只是想让慎嫔能顺理成章的再离自己的儿子近一些。
可当瓜尔佳文鸳真抱到自己怀里了,七阿哥竟立刻停止了哭声。
她低头看着眼眶湿润的七阿哥莫名想到了弘晏这么小的时候…
不禁更加心疼他还是襁褓婴儿便要如此受折磨…
“有劳剪秋姑姑对皇后娘娘回禀,本宫为了七阿哥的安康,今夜让慎嫔留下了。”
剪秋显然没有想到瓜尔佳文鸳能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但自己与她身份有别,实在不能直接出言拒绝,只能再次搬出了皇上的口谕:
“贵妃娘娘皇上口谕已下,您别让奴婢为难。”
瓜尔佳文鸳自然不是为了让慎嫔留下,她即便再得宠也不敢公然违抗皇上口谕。
只是等剪秋回绝后,自己再顺势说出心中所想罢了。
她佯装为难地说:“七阿哥在本宫怀里倒不曾啼哭,可见与本宫有缘呢。既然慎嫔不能留下,那只能让七阿哥随本宫回永寿宫了。”
剪秋闻言的确有一丝诧异。
倒是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谨嫔突然积极起来,出言道:“贵妃娘娘,嫔妾觉得此事不妥。”
“是啊,七阿哥养在阿哥所是皇上的意思,您怎能私自将其抱回永寿宫呢?”穆贵人也附和道。
“本宫来时便询问了乳母嬷嬷,七阿哥自到了阿哥所便时常啼哭,今日愈甚,江太医也说是不适应所致,既如此自然不适宜留下养病了,好在永寿宫宽敞,待其病愈再送回来也不迟。”
瓜尔佳文鸳言罢,回眸看向几位乳母嬷嬷和江慎,声音中多了几分震慑:“本宫说的对吗?”
那几人见状当即心领神会的附和,毕竟谁也不想为了此事得罪她。
“即便如此,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七阿哥此时也理应养在景仁宫才是。”
瓜尔佳文鸳早就料到了她们不会让自己那么容易得逞。
所以她脸上波澜不惊道:“穆贵人方才还口口声声钦天监之言,此刻便抛诸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