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势往他衣服上抹了把脸擦干湿漉漉的眼睛。
“你俩这是做啥呢?”王姨不合时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擦擦汗...”司渊捧起我的脸颊用沾满泥土的手胡乱往我额头上擦拭着。
“这太阳是有点烈。”王姨眯着眼看向天上。
随后一把夺过我们手中的农具将我们往回招呼。
“走,回家姨给你们做饭吃。”
......
我与司渊过了两天‘男耕女织’的生活。
像一对平凡的老夫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涂山淮回来的时候我俩正灰头土脸的在地里干活。
他脸上洋溢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既然他回来了,我们也该走了。
黑白无常也时而在他们的工作群里打报告,涂山祖坟里挖出来的尸体差不多都找到了身份。
他们也将那些孤魂野鬼陆陆续续带回了地府。
首当其冲的便是于洪武。
听丫丫姐给我发信息说她大伯的死状极其怪异,眼睛瞪得老大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本来还想叫我上门看看。
我也就直说了,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丫丫姐心领神会后也没再多说什么。
于洪武死后从纺织厂他的那部分股份里拿出了一笔钱分给受害者的家属做为抚慰金。
其余的便交给了他在城里读书的孩子。
临走时我偷偷在王姨饭桌上放了个大红包。
丫丫姐即将临盆,她之前那几个孩子我也没赶上吃酒。
这些算是我给的见面礼了。
要是当面给她她肯定不肯要。
涂山淮开着车我眼睁睁的看着来相送的王姨与村长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
驶入无人的道路之后还是和来时一样。
经过短暂的黑暗便到了春城。
我们这才聊起了涂山淮回山上之后发生的事情。
狐王夫人被强行保住了一条命。
但此后便是一只普通的灰狐,如同宠物一般养在狐王身边。
由于是天罚,她身上雷击的伤便是铁证。
再加上涂山淮将她的罪行一一陈述,悠悠众口也不再众说纷纭持怀疑态度。
但是对涂山村以及附近村民造成的伤害,他们没有说出任何赎罪补偿的方式。
而是打着马虎眼将这事遮掩而过。
美其名曰她已经遭受天罚,这事就这么过了。
我突然想起来在梦中看见的那些咄咄逼人的嘴脸。
那时候怎么不说我擅闯地府既然阎王爷没追究事情就那么算了呢。
而是将我围堵起来讨要一个说法。
说到底还是欺负人不是吗?
欺负我父母只生了我这么个女流之辈难以继承狐族王位吗?
至此我对涂山狐族的好感一扫而光。
除了自己的父母以及涂山淮赤狐一脉,我将来总会去讨回来的。
涂山芷的哥哥惯会护短。
我也会。
“你什么时候能带我杀回去?”涂山淮冷不丁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是他头一次让我‘带’他。
仿佛能看见从前他是怎么跟在我屁股后面叫姐姐的模样。
“喏。”我将手腕伸到了他面前,让他自己掂量。
随着他指腹轻轻覆上,仿佛给回天乏术的病人诊治的医生一般。
无奈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