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念的种子一旦种下。
便会无穷无尽的生长。
若我今天仅仅只是坏了小女孩父母的好事,那么他们还会在我不知情的时候卷土重来。
也许受害人还是朱以寒。
也许是别人。
能将这么恶毒的法子教于她的背后高人,不可能不知道她女儿是能够醒过来的。
但她还是选择了加害于别人。
如此,皆大欢喜。
人总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情承担责任。
若朱以寒今天死了,她父母要怎么面对性格截然不同的女儿。
他们或许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女儿早已不在人间。
而住在自己女儿身体里的人是杀害自己女儿的凶手。
我关上房门隔绝外面的谩骂与嘈杂。
朱以寒在被我喂下符水之后缓缓睁开眼睛。
“我刚刚好像有点死了...”她撑着手臂坐起身来茫然的看着我。
......
“她死了。”我意有所指的看向了门口。
“怎么会?”朱以寒眼里满是疑惑。
算了,还是不告诉她我的手笔。
免得她心生恐惧午夜梦回睡不着觉。
“她的魂魄抢占你的肉身失败,被无常带走了。”我简单明了的开口说出了事情经过。
“作孽啊...”她的语气略带惋惜。
随即起身将那玉观音的碎片一块块捡了起来在身上擦了擦灰尘。
“可惜了我外婆送我的玉观音。”
“收起来留个念想吧。”这玉观音保她的平安的路程也是走到了尽头。
难为她外婆的一片心意。
“今后不要乱收别人给的东西了。”我叮嘱道。
“不可能再收了。”兴许是想到了那些指甲和头发,她手臂上肉眼可见的起了鸡皮疙瘩。
“我还有事,先走了。”我转身准备离去。
“我不会死了吗?”
“在没人故意害你的情况下应当是不会的。”我回答道。
“那太好了,我要回家看爸爸妈妈,最近都不敢见他们怕忍不住哭。”
朱以寒拿起床上的包作势收拾一番回家。
“拜拜。”我拉开门径直走向电梯。
我不喜欢说再见。
我希望再也不要与她相见。
愿她此生无虞。
那小女孩的母亲还在哭哭啼啼,见我离开看向我的目光如同淬了毒一般。
“善恶有报。”
我不确定她能不能听见,知不知道悔改。
但那已经与我无关了。
司渊像是知道我要做什么一般,径直将车开到了地府。
我们到判官殿的时候那小女孩的魂魄还在地上趴着。
小小的年纪似乎对这种地方充满了恐惧。
判官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手中的笔迟迟落不下来。
我自顾自的上前拿过他手中的册子。
看起了这年仅九岁小女孩的一生。
她在一个稍显富贵的家庭里呱呱坠地。
但是在家里也不算受宠。
她父母还有别的两个孩子。
她是老二。
夹在中间不上不下。
九岁那年被小弟失手从楼上推下,摔成了植物人。
直至今天死亡,不过九岁八个月大。
我是心疼她的。
但也庆幸自己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