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月一手握住文才兄的手,一手安抚的撸了撸文才兄的胳膊,转头看向那笑着的二人,也笑着回怼着:“祝英台你在笑什么?难不成你也赞成这五柳先生的话,可你不也是官宦子弟吗?想你祝家可谓是富甲一方,难不成也是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
“王昭月你在乱说什么?!”祝英台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不见,一脸怒气冲冲的看着王昭月。
“哎哟哟,瞧瞧,怎么就生气了?你刚刚不是还笑的很开心吗,这心胸很是宽阔呢吗!怎么,刀没往你身上插,你便不觉得痛了?”
王昭月拍了拍文才兄的胳膊,叹息了一口气:“文才兄,还得是你,刚刚都被说成这样了,你可没有如祝公子这般呐。”
“昭月。”马文才动容的看着王昭月,心中因昭月的维护,一片柔软。
王昭月对着文才兄笑了笑,又再次转头看向陶渊明先生,先是对着陶渊明先生伏了伏身子,之后直起腰板,一字一句回答着陶渊明先生,刚刚似是玩笑的玩笑。
“哟,这是到了我了。”陶渊明乐呵呵的捋了捋胡子。
“哪里,先生说笑了,至于先生刚刚不知的,马骑人,还是人骑马,学生的见解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呵!好一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牙尖嘴利的,怪是难缠。”陶渊明甩了甩衣袖,踏出门外,又转头看向王昭月:“你小子是叫王昭月是吧,家哪的?”
“上虞。”
“上虞王家?王太守家的?”
“是。”
“哼,倒是都义气的很,好了,你们收拾好后,便出来吃晚饭吧。”陶渊明踢踏着步子,走下了楼,嘴里嘟囔着:“这王家,从小到老的,还真是一个个的,都护短的很呢。”
陶渊明一离开,屋内就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好么,现在这样子,晚上大家,还能友好的睡一屋吗?感觉悬呐!
梁山伯站在中间,一会儿看看祝英台,一会儿王昭月这边,挠了挠头,烦躁的很,明明之前大家相处的还挺好的,现在怎么就这样了。
“那。。。那个,大家都是同窗,不要因为刚刚无谓的口舌之争,影响大家之间的同窗情谊。”梁山伯陪着笑,说一句看一边的,主打一个公正。
“哼,还不是刚刚你们先说马公子的,我家公子脾气好的很,从不曾与人红脸,要是我家公子与别人红脸了,那定然是别人欺负人!”夏荷憋了好久了,此刻看那所谓的五柳先生离开了,赶紧出声为她家小姐打抱不平。
王昭月转头,一脸夏荷你是认真的吗?她脾气好?怎么她本人还不太知道啊?
夏荷看到她家小姐转头看她了,立刻傲娇的抬头挑眉,一副小姐我罩着你的神情。
我的乖乖~夏荷对她的滤镜还挺重的呢,这以后她想无理取闹挑事之前,还得避开夏荷才行呢,不然她那完美的形象,可不就是要在夏荷那边碎掉了吗!
文才兄也看了一眼夏荷,脸上的神情,很是赞同夏荷说的话。
“夏荷。”梁山伯对着夏荷挤眉弄眼,示意夏荷不要拆台。
“哼!干嘛!我家公子可没有错,不仅我家公子没有错,我家公子的马公子,也没有错。”夏荷双手抱臂,一副不惧威胁的样子。
梁山伯一脸哭笑不得的神情,拍了拍脑门:“好啦,都是同窗,就不要为刚刚的事情生气了,好不好?英台?”
祝英台生气的,避开梁山伯伸过来的手:“不好,他们刚刚说的不仅仅是我,是我整个家族,山伯,你不懂的。”
梁山伯挂在脸上的笑容,顿了顿,伸出的手也僵硬了一下。
“祝英台,不是你先赞同先生说的话吗?怎么现在别人用你对待别人的方式,返还给你,你就受不了了,你可真的是双标的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句话在你身上,那还表现的淋漓尽致。”
王昭月边说着,边围着祝英台转了半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眼祝英台:“我看先生是看走眼了吧,说起这官宦子弟的做派,我在文才兄身上倒是并没有看到,而你祝英台身上,我今日是看的明明白白的。”
“王昭月!”祝英台上前一步,怼着王昭月。
王昭月也当仁不让的,也上前挤着祝英台:“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原本我还很佩服你的,只是今日所见所为,倒真的挺让人失望的。”
二人你抵着我,我抵着你的,就跟田野间,互看不顺眼的两个小牛犊似的。
梁山伯和马文才二人,一看王昭月和祝英台这架势,二人赶紧上前,一人一个拉着,分开了对方。
“昭月。”
“英台。”
“公子。”
“祝英台!!!”
“王昭月!!!”
屋内吵吵嚷嚷的,屋下树下烤鱼的陶渊明,听到了声音,抬起头往楼上屋子看去,聚精会神的听了好一会儿,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他的名字,手上拿着烤鱼,慢慢慢慢的垂下火堆,突然,火舌烧到了他的手上。
“哎哟哟,我的手!我的鱼!差点要糊掉了,还好还好,没胡,这要糊掉了可不好吃了,这些年轻人,晚饭都不吃了,还有力气吵架,不过话说过来了,他们吵架可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又没说什么。”
陶渊明低语的说着话,侧过身子,背对着吵闹的屋子,专心的烤着手上的鱼。
等陶渊明烤完了第五条鱼,准备烤第六条鱼的时候,楼上吵架的五人下了楼。
“哟!你们这是终于吵完架了?舍得下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年轻人,不饿,不用吃东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