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南宫珣松了力道,陆子衿将他的手放在他的胸前。
过了片刻,陆子衿终于在向阳的山坡上看到了成片生长着的、开着黄色小花朵且花瓣先端向内弯曲的草。
这便是能够疏散退热的柴胡,陆子衿小心翼翼地采挖着柴胡的根部。
就在陆子衿快要返回的时候,她看到了脸色苍白的南宫珣正朝着她走来。
“你怎么起来了。” 陆子衿赶忙快步走上前去,扶住他,南宫珣却反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陆子衿没有在意他的这个举动,而是扬扬手中的柴胡根,说道:“看,我找到药了,等会儿你喝完就可以降温了。”
南宫珣看到陆子衿安然无恙,眼中不禁泛起笑意。
然而,陆子衿肩头突然一重,低头一看,刚刚还站着的南宫珣已经晕了过去。
陆子衿将他扶到一块石头旁,让他躺在上面。
几经寻觅,陆子衿终于找到一块中间凹进去的石头,她将洗净的柴胡根和水放入这个天然的 “石头锅” 里。
陆子衿从斜挎包里取出火折子,将手中的茅草点燃,干燥的茅草瞬间燃烧起来,很快形成了一团火焰。她先放入细的树枝,等树枝也被点燃后,才添加粗的树枝。
这边煎着药,陆子衿走到水潭旁去割茅竹。她之前没找到野生竹子,这茅竹虽然没有竹子粗壮,但比芦苇可是粗上许多,其根部可以切开一节用来做盛药汁的水筒。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陆子衿坐在火前添了些柴。接着,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骨笛,吹奏起来。
乍一听,那声音像是鸟儿鸣叫,可仔细听来,却又不知是何种鸟儿的声音。
陆子衿断断续续地吹了一盏茶的时间,却不见哈哈过来。
她有些沮丧地将骨笛收回袖中,哈哈是夜间活动的动物,现在说不定正在哪里呼呼大睡呢。
到了这个庄子之后,哈哈就不再像以前那样黏着她了,它对这个接近原始的陌生环境充满了好奇。
陆子衿起身,用另一块干净的手帕沾湿,轻轻地沾湿南宫珣苍白干燥的双唇。
若不是他的脸色过于苍白,真会让人以为他只是在沉睡。他的眉梢微微蹙起,睫毛又长又翘,在眼下晕出一小片阴影。双眸紧闭着,不见平日里的深邃与深情。
陆子衿正在仔细端详他的面容时,突然,那双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吓得陆子衿心跳陡然加快。
“醒了?那喝药吧。” 陆子衿有些讪讪地笑道,心里暗暗嗔怪真是吓死人不偿命。
陆子衿急忙去倒药,等她倒回来的时候,那双眼睛却又闭上了,仿佛刚刚的睁开只是她的错觉。
“病成这样了,还这么警醒。” 陆子衿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后,将他的头扶起,靠在自己的肩膀处,缓缓地给他喂药。
她用手帕擦干他嘴角的药汁后,又将他放平躺下。
恐怕要等到天黑,哈哈才会过来吧。
陆子衿将斜挎包里的纸包拿了出来,里面放着几块抹云做的八珍糕。
她自己吃了一块,又拿出一块,将其捏成粉末放入石锅里,加了些水,准备熬点糊糊给南宫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