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乾眼神凌厉,他赤手空拳,却如猛虎出笼般凶悍,拳风呼啸,不断朝着南宫珣狠厉出招。
他时而猛冲向前,以直拳直扑南宫珣面门;时而侧身挥拳,如重锤般砸向南宫珣肩头。拳影交错,气势汹汹,
而南宫珣则始终神色淡然,一味地防御。他身形灵动,如风中柳絮般轻盈地躲避着宋承乾的每一次攻击。
宋承乾攻势稍缓,冲南宫珣吼道:“出招。”
南宫珣却仿若未闻,依旧稳稳地防御着宋承乾的攻击,同时身形如电,朝着清月湖方向飞奔而去。
宋承乾见状,紧追其后,两人一前一后,在这片天地间追逐。
片刻后,南宫珣在芦苇荡中,稳住身形,轻立在了芦苇花上。
微风拂过,洁白的芦苇花轻轻摇曳,一袭长袍随风飘动,身姿挺拔如松。
南宫珣目光灼灼,紧紧盯着已追赶而来,站在对面的宋承乾。
“与其与我打斗一场,你想必更愿与我坦诚相谈一场。” 南宫珣的目光落在宋承乾身上,这位本应比他年幼,却因早产而仅比他大一日的表哥。
宋承乾在听到 “表哥” 这两个字时,瞳孔骤然收缩。
南宫珣接着说道:“表哥,她生性洒脱,崇尚自由,你与她断不会有好结果。你所渴望的那个位置,注定了要有三宫六院的。”
宋承乾迅速敛去眼底的惊愕之色。他改回姓氏,出自苏家,有心人自然能够轻易猜测出他的身份。
他轻轻一笑,声音中带着一抹坚定,“我向先生求娶之时,自然也知晓子衿妹妹的要求。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又有何难?”
在朝堂之上,笼络群臣,联姻确实是最为便捷且牢固的手段,但这并不意味着就没有其他办法可行。
果然,陆尚书所言答应等待一年的人就是他。南宫珣将一只手臂背在身后,紧紧握了握拳,随后又缓缓松开。
“她连苏家的那些人事都不愿沾染,她跟了你当真会愿意?”南宫珣再度开口。
他在赌,赌宋承乾放不下杀母之仇。
柔妃表面上是焚火自焚,可上京城有根基的人家都清楚,那是皇后善妒,容不下其他宫妃有子嗣。
皇后乃周太师之女,手段阴私狠辣,多年来,无人能抓住其把柄。
宋承乾目光沉沉,紧紧咬了咬后槽牙,冷声道:“这是我与子衿妹妹的事,就不劳珣世子操心。”
子衿妹妹是极其聪慧之人,可也最愿偷懒,她这几日忙着筹谋作坊之事,用人有度,到时他亲自给她挑选几个得力的帮手,也未尝不可。
南宫珣观其色,心中骤然一紧,复又握起拳头。他自始便知宋承乾定会成为自己之强劲情敌,却未曾料到,宋承乾对其与子衿之间之矛盾点竟早有筹谋。
“我断不会放手的,你既然成竹在胸,那你我便公平竞逐。”南宫珣言罢,未待宋承乾回应,便身形一闪,决然离去。
只见他衣袂飘飘,如一道疾风掠过,转瞬便消失在远方。留下宋承乾独自伫立,眼神深邃,若有所思。
再有数月,他便可堂堂正正地立于文德殿,向世人公开自己的身份。
彼时,有龙影卫在侧,手握陆府财力,又有朝中几位贤臣相助,再加上先生手中所收集到的太子无德之佐证,他坚信自己必定能够顺利取而代之。
唯有的变数便是子衿妹妹的心,但她对他的另眼相待及用心,亦绝非虚假。
思及此,宋承乾努力将心里的烦躁强压下来去。诚然,当务之急,乃筹备明年二月春闱。
陆子衿静坐于桌案之前,心绪难安。南宫珣早已归来,为何承乾哥哥至此时辰仍未归返?
她心中担忧愈盛,索性起身,欲往外去迎迎。刚至大门口,便见宋承乾撩起衣袍,跨过门槛。
“君尧哥哥,你怎得如此晚才归来?” 陆子衿快步走到他跟前,拽着他的胳膊,埋怨道。
宋承乾抬眸望向她,眼中满是温柔与宠溺,话语竟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子衿,你会永远待我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