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面对二人目光,许阳玩味一笑。
“其实前段时间,我便会过这阴山道人了。”
“哦?”
“竟有此事?”
白山和尚与青河道人望着许阳,都有些意外,但很快又释然了。
百鬼林生变,白山尚且知晓,他这位名震金华,手段非凡的石法王岂能不知?
青河道人好奇问道:“石兄,那阴山道人手段比你如何?”
“不好说。”
许阳摇了摇头,轻笑说道:“我与他并未交手。”
“哦?”
白山和尚与青河道人相视一眼,都有些讶异。
十年相交,他们可是深知这位道兄秉性,那是嫉恶如仇,斩妖除魔,绝不手软,更无畏惧,除非是兰若鬼蜮那样的存在,否则根本没有什么魑魅魍魉能够让他退避。
如今,他与那阴山道人一会,竟然没有动手冲突?
莫非……
“那阴山道人虽然役鬼修炼,但也只是役鬼修炼而已!”
许阳摇了摇头,打断两人猜想。
“他只修炼了役鬼之术,并未修炼邪道之法,相反,他之修法根本也是道门真经,一身道家法力纯正至极,绝对没有修炼过那凶残极端的邪道法门,所以,他并非是邪修。”
“这……”
两人听此,都有些惊异,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随后,还是白山和尚率先反应了过来:“难怪当日他只令那增寿将与我拼斗,而不是让增损二将围攻,得胜之后也点到为止,只将我驱出百鬼林去,并未狠下杀手,原来与那百鬼道并非一丘之貉。”
“不是邪修便好!”
听此,青河道人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倒不怀疑许阳这话有假。
修道之法,护道之术,两者密不可分,但又泾渭分明,并非一体。
再加上此世修法以神魂为主,鬼魂阴灵也是难得的修行资源,所以修炼役鬼之术的修者并不少见,散修更是极多。
别说那些穷苦出身,没有资源的散修,就连道释二门之中,都有不少役鬼高人。
所以,不能因为人家役鬼,你就说人家是邪修。
不然,道门佛门里的那一众护法神将算什么?
邪修与否,只看功法,不看术法。
只要不修邪道功法,不食人血肉魂魄,不伤天害理,为祸苍生,那就算行役鬼之术,也不能算作邪修。
相反……
“此人底细,我也查过,乃是散修出身,十年前术法有成,便在江南各地云游,专杀恶鬼妖魔,喂食那增寿损命二将。”
“虽然有时他也会对生人出手,但那都是罪大恶极,死不足惜之辈,毕竟增损二将只适合以恶鬼为食,吞噬寻常阴魂,反而有害无益。”
许阳轻笑说道:“所以,此人不仅不是邪修,还是正道栋梁之才。”
“这……”
虽然已经接受对方不是邪修的事实,但见许阳给出如此赞誉,甚至称对方是正道栋梁之才,白山和尚与青河道人还是有些惊疑不定。
许阳却不管两人如何想法,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实不相瞒,我与阴山道兄惺惺相惜,意气相投,已经八拜为交,他为兄,我为弟,此后积雷山鸣霄观与百鬼林阴山观便为两脉一家,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什么?”
“这……!”
此话一出,白山和尚与青河道人险被震倒在地,不可置信的望着许阳。
确实有些不可置信。
他们深知许阳神通,一手雷法犀利至极,莫说散修,就是在道门正宗,嫡脉传承之中也相当罕见,可谓奇才。
此等人物竟会与一个役鬼散修八拜为交?
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但想想这位石法王平日的行事作风,为人处世,二人又释然了。
他们这位石道兄虽然嫉恶如仇,斩妖除魔,绝不手软,但并非是那等迂腐顽固,不讲道理之辈。
相反,他为人善恶分明,急公好义,雷霆手段只对妖魔鬼怪,从不滥杀无辜,更不颠倒黑白,无妄正邪。
当年,他占桃花山时,虽表现得有些狠辣凶恶,但那也是因为他们二人与桃花道有所交往之故。
他们自证清白,洗清嫌疑之后,他便亲自上门道歉,丝毫不因为修为高深自持身份。
如此,他们三人才能同修,结下一番道友情谊。
莫说他们三人,金华府乃至江浙一地的正道修士,除去那些道貌岸然之辈,哪个不敬重他之为人?
嫉恶如仇鸣霄观,急公好义石法王,江浙一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莫要说人,就算是妖,他也只斩奸邪,从不伤及良善。
别的不说,就说那位李解元的郭北书院。
金华府内的有道真修,哪个不知道,这些年那郭北书院藏了一大票异类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