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来盯着南风做纸鸢的嘛,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事?
阒惄昳笑得一脸神秘,“带你去看好戏。”
昨晚她回去就听颂夏说,庄姨娘不知为何被罚了半年的月银,还被禁足三个月。
曲碧怜也跟着被禁足了。
但曲碧怜的贴身侍女朱青,却趁着天黑偷偷溜出碧荷苑,去前院见了一个小厮。
那小厮正是落水那天晚上,去前院喊人的王六。
王六是去年三月刚进的府,平日里就在前院干个洒扫工作,也不起眼,一问下来,家中的下人里,没几个人跟他相熟的。
那夜也不知怎么的,他不在前院候着,跑到了后院,还刚好撞见了有人落水,最后传出大小姐失足落水的谣言来。
原主她爹当天夜里就把他喊过去,询问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王六却一口咬定,他是碰巧遇见了前来喊人的忘东,从忘东口中得知的大小姐落水的消息。
忘东一死,这事死无对证,加上没什么证据,就只好先把他放了。
如果不是阒惄昳派颂夏盯着碧荷苑,颂夏也没想到,曲碧怜的贴身婢女居然跟前院的洒扫小厮这么熟悉。
俩人大晚上鬼鬼祟祟的躲在假山后面,不知道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颂夏悄无声息的凑近之后,才偷听到,朱青原来是帮她家主子,要约什么人见面。
王六进府的时间,正是曲碧怜跟着原主一起进宫参加宫宴,被成王骆凌泽认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之后没多久。
这个王六是谁安插进府的,就不言而喻了。
能让曲碧怜冒着禁足被发现的风险,也要出去幽会的人,除了成王骆凌泽,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既然这俩人合伙算计原主,她又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们呢。
只是‘捉奸’这事吧,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多越好了。
“好戏?”
景与之面露狐疑,他怎么从她语气里,听出了幸灾乐祸的意味呢?
“别问太多,到了你就知道了,你一大老爷们儿,难不成还怕我把你卖了啊?”
“那倒不是,只是,你一个姑娘家,家里的人放心让你跟陌生男子一块出去吗?”
她都有婚约了,再跟其他男子出去,难道她就不觉得哪里不妥吗?
曲府也是,她这三天两头的往外跑,以前就没有人察觉过嘛。
阒惄昳神色玩味的看着他,“陌生?怎么就陌生了呢,咱俩昨天不是互相认识过了嘛?”
她是谁,他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嘛。
都去她家做过客了,这时候装什么不熟啊。
再说了,她俩之间还有那么一层关系呢,只要不出意外,她们早晚都是一家人。
“可是……”
景与之想说,只知道个名字,连对方具体干什么的,多大年纪,家里有什么人都不知道,算是哪门子的认识啊。
更何况,他们彼此都互相隐瞒了不少事情,一开始就不坦诚,她就不怕他是坏人吗?
阒惄昳神情认真的看着他,“咱俩还是一起垂钓,一起在一个锅里吃过饭的关系,怎么不算朋友呢,再说了,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咱们两家是邻居,真出什么事了,那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景与之被她直白的言语说得一愣一愣的,不知怎么的,就跟她成朋友了。
用完早膳,被她强行拉着出门的时候,直到坐上马车的那一刻,他都没有想通,为什么她说要出门就出门呢。
他完全可以拒绝的啊。
上车前,阒惄昳给驾车的南风说了一个地址,南风看了眼她身后的景与之。
景与之斜睨他一眼,现在知道问他的意见了,早干嘛去了。
他率先上了车,直接把阒惄昳扔在后面,搭把手的意思都没有。
南风犹豫了下,还是把手臂伸了过去。
阒惄昳道了声谢,借力上了马车。
景与之从掀开的车帘处,冷眼看着狗腿子南风,心里盘算着晚上还是换个人盯梢,把他撵回宫去,省得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