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先生,不知你破费这么多,见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所为何事?”
端起茶壶,举起来,慢慢给自己斟满一杯茶,荀攸慢吞吞的问。
“荀先生不要客气,以表字宪和称呼我即可。我今日来此,实有一事相求,还望荀先生能通融一下!”
“求我?在这雒阳城,散财童子简宪和大名鼎鼎,上达天听,下有权宦撑腰,什么事能是我一个白身能帮你做的?你还是另请高明!”
“这事还真是先生能帮忙做,只是有些难以说出口,我要是说了,还请先生不要生气!”
让人去金城郡当太守,在一般人看来无异于去送死,简雍不敢上来就发大招,他要让荀攸有点心理准备。
“那你还是不要说了,你看这夏日炎炎,唯有这小院山水相间,别有一番乐趣!咱们以茶品之,也算得上文人墨客了。”
一句话快把简雍给堵死了。不过咱简雍别的没有,那脸皮厚可是成名绝技。
“先生高雅,我简雍为人粗俗,这种浮然于世外的情趣,欣赏不来。”
大大咧咧的坐到荀攸对面,给自己倒杯茶,如老牛饮水一般,灌入口中。
“足下颇有庄子随性而为的风范!”荀攸眼前一亮,往日里与他相交的人,大部分都是揣着端着,很少有人能如简雍一般,大大方方,不在意世俗别人的观感。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我简雍虽有求于先生,可知道事难以办成!是故随心所欲,不想拘束,但求一时痛快而已。”
“好好好,足下真是妙语,攸欣然往之!你讲讲你所求何事,说不定我会同意!”
“先生还是稍微做一下心理准备,我怕会让你心生不快!”
“无妨,我修心养性多年,外物已很少能破我心境!”
既然荀攸如此说了,那简雍也不藏着掖着了!
“我受人之托,欲表奏先生为金城郡太守!”
此话一出,连风都安静下来,湖面的波纹都消失不见了。
杯子倾洒出几滴水,悄悄落到了桌面上。
“足下果然是来破我心境的!”荀攸放下手里的茶杯,“金城郡太守——,封疆大吏,只可惜怎么是凉州!”
不等简雍回答,荀攸微笑着说,“征西将军是想要割据凉州乎?”
吓得简雍坐不住了,连忙摆手反驳:“先生说的什么话,玄德身为宗室,其心可表日月,怎会生此不臣之心!”
“戏言尔!”荀攸哈哈大笑,一手点着简雍,“足下也并非完全无情无欲,无牵挂啊!”
原来是荀攸被破了心境,对简雍进行了一波反击。
“先生取笑了!我又不是世外之人,自然有七情六欲!我所求着,乃是随心所欲,不是什么禁情禁欲。”
简雍连连摆手,禁情禁欲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那样的话,不如给自己一刀,进宫里给天子当阉宦!
“先生,这金城郡太守一职,你可愿意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