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莺儿终究是咬牙狠心,眸中闪过一抹决然之色,身形如燕直奔下方而去。
此时场中几人混战,那持枪之人手中长枪如龙,枪花舞动之际,似银花绽放。
一旁柱子且战且看,眼眸紧紧盯着那持枪之人的每一个动作,手中亦不自觉地微微比划,些许动作皆在刻意临摹。
“你等速退。”
那持枪男子一声提醒,声如洪钟。
说话间,那二人皆是神色凝重,显然是灵力已有些许恢复,欲再斗法一次。
周遭气息仿若凝固,紧张之围如乌云压顶,令人几欲窒息。
于此时分,张晨凝神掐诀,只见木藤迅疾破土而出,如灵蛇般将其紧紧缠绕。
莺儿脚踏飞剑,玉手成掌,火球术与推风掌齐出,其周身更是有丝丝霞光流转,刹那间火借风势,火球威势骤增,瞬间膨大。
而柱子与韩茹燕则一左一右,长枪之上电光环绕,巨斧之处金光流转。
“哼,尔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之小辈,简直是自寻死路。”
言罢,顿时周围狂风大作,那狂猛之力仅是些许灵力波动,便已吹得几人法术尽散,身形如断鸢般倒飞而去。
然,强者对决,须臾迟疑亦足致命。
那持枪之人此刻周身白光璀璨如银辉,法则之力如溪流般灵动流转,秘文似星辰般环绕其周身上下。
只见其身形一动,如闪电般朝着对手疾驰而去。
百川微微挥手,莺儿等几人间消失于原地,下一瞬已悄然出现在百川身后。
刹那间,天空被耀眼白光彻底笼罩,宛如一轮巨型白日高悬,将这暗夜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这一刻,天地间色彩尽失,唯余黑白二色,仿佛古老水墨。
一声巨响如惊雷乍破,震得人耳膜生疼。
地面崩裂开来,似被重锤砸击的琉璃,破碎不堪,裂痕如蛛网般迅速蔓延。
空气在强大的冲击力下被急剧挤压推出,随后又以惊人的速度回弹,所产生的震荡之力让人胆战心惊,此等景象实乃骇人至极。
四周一片死寂,再度相见之时,入目之处皆是满目疮痍。
那持枪之人双手拄着长枪,静静而立,满脸疲态,再无先前之威。
而那持剑之人已然消失不见,显然是在方才的激战中化为了齑粉。
“你可还好?”
百川携着莺儿几人缓缓落下,声音平和。
那持枪之人大口喘息着,声音略显沙哑:
“无碍。”
然而,其话语间却带着几分警惕之色,毕竟若是这老者突然出手抢夺神树,自己恐怕必死无疑。
可当他回头之际,不由一愣,仔细端详眼前老者,竟越发觉得熟悉。
“你是?”
那男人疑惑询问,
百川淡然一笑:
“早年你与人斗法,身负重伤,奄奄一息之际,正是老夫救了你。”
那男子顿时双眼圆睁,语气中满是惊骇:
“可你……你当年不是一介凡人吗?这……这如今怎么?”
他说着,又望向莺儿,满脸惊愕:
“这是当年那襁褓女娃?”
百川微微颔首,神色淡然:
“正是。”
莺儿此时忍不住插话:
“师父,您二位认识?”
百川点头,目光深邃:
“昔年为师尝与你等言及,早岁曾救一修士,正乃此人。”
莺儿与柱子闻之,皆恍然顿悟。
原想师父乃无中生友,未曾想竟真有其人
那男子闻其言,心下顿觉轻松许多。
既有旧识之缘,相处之时,想必会多几分坦诚相待。
故而,男子微微侧身,退后半步。
“前辈当真是深藏不露,实乃令人惊叹。”
百川见状,轻笑一声,恰似清风徐来。
“你无需如此警惕,老夫对那神树并无半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