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噘嘴不言,颔首承认:
“往昔,我唯愿守护师父而已。”
张晨追问:
“然,自你知晓百神医非凡后,便失去了修炼之志,是否如此?”
莺儿轻轻点头,承认了张晨之言。
张晨缓缓点头,目光深邃地看向莺儿:
“你可知,我修炼目的何在?”
莺儿抬头,目光交汇,张晨语气悠长:
“儿时,家中长辈对我严苛非常,圣地世家之子皆是如此,即便是那白寅也不例外。
我曾心生厌烦,尤其在灵根觉醒之日,满心想的都是脱离束缚,远走高飞。
那时的我,如你一般,对修炼之路,失去了方向。”
张晨一声叹息,情感深沉:
“我不同于你,拥有强大的师父庇护,有慈爱的于爷爷关怀,有宗门为你提供一切,
我那时仅有孤独一身,万事皆需独自承担。
直至我被柱子超越,周围之人目光转变,再到那份魔修之劫,几人中唯有我与白寅安然无恙。
他人皆以为白寅实力雄厚,毫发无损自是理所当然,甚至有人说白寅比陈师叔还要强大,而于我,却说是张晨未曾尽力。”
言语间,情绪激昂,难以自抑:
“就在那一刻,我明白了,离开家的庇护,我一无所有!
而我修炼之目标,便是向世人证明,张晨之尊,非家世所赐,而是凭己之力争取而来!”
张晨话语至此,不禁长叹一声:
“你也好好思量一番,将来是愿他人提及你时,称你是百神医之徒,还是提及百神医时,称他是莺儿之师。前路漫漫,何去何从,全在你一念之间。”
言罢,他再次瘫卧于地,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番话能对莺儿有所触动。
光阴如箭,转眼夜幕降临,柱子与韩茹燕二人被押解而归,身上散发着浓郁的果香与酒香,令人侧目。
“你等究竟遭遇何事?”
张晨急切询问,而柱子却是一脸呆滞,目光空洞地望向夜空:
“我们此番算是完了!这地方,竟是一座妓馆!”
韩茹燕斯时已泪眼婆娑,心间所积之委屈与羞辱莫可名状。
是日,其与柱子所受之境遇,实不堪追忆。
二人被缚于壁间,手足不得舒展,周遭尽是些轻佻女子,对其肆意狎侮,上下其手。
更有那壮硕汉子于一侧哄笑戏谑,此般情形,较诸严刑拷打更令人难以消受。
彼等原以为所临者将为严刑峻法,岂料竟遇此等极尽羞辱之事。
这般行径,直将二人尊严践踏于地,令其于身心双重之折磨下,饱尝往昔未尝苦痛与耻辱。
“他们说了,日后不但迎女客,亦纳男客,诸多大修者皆有断袖之好。我……我……”
柱子言至此处,牙关紧咬,直欲将那几人活吞入腹。
其言毕,目注一旁莺儿:
“师姐,我等去后,他们可曾刁难于你?”
莺儿摇首:
“他们未曾刁难我。”
“如此甚好。”
随后又望张晨:
“你呢?”
张晨亟亟摇首:
“我也没有。”
此夜,众于牢笼之中互诉衷肠,渐次揭出此地黑暗酷虐。
几人等知晓,其余囚笼之人,皆如己般,被无情擒至此地,日受诸般翻新之折磨,诸般惨状,难以启齿。
逮及次日,当柱子与韩茹燕将再被拖走之际,莺儿强忍痛楚,
挣起,立至柱子身前。
虽身躯颤抖,步履行之踉跄,然其语气却坚若磐石:
“我誓不复使尔等再伤师弟毫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