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不知不觉中,一年的悠悠时光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
如今的北齐境内,已难觅那些境外修士的诡谲身影出没。
然而,北齐对南华的战争却仍在如火如荼地持续着,只是这一年来的推进速度相较以往,犹如老牛破车,迟缓了诸多。
南华境内更是众说纷纭,有人认为应当效仿北齐那般设立一个国宗。
但也有人慷慨陈词,言道:历史皆有惨痛教训在前,盲目立宗只会令国家深陷万劫不复的深渊之境。
况且当下的南华境内,已然没有宗门能够与御兽宗正面抗衡,只要御兽宗那阴毒之物一日不除,那么立宗的结局也唯有致使举国覆灭这一条凄惨道路。
在青云宗内,柱子现今已然担任了筑基长老一职,然而他决意留在药阁之中,持续从事着自己所擅长之事。
莺儿则是离开了宗门,她钟情于四处游历,尽情去领略这世界的广袤无垠。
而百川则是在雪儿出了月子之后,便带着刘大嘴与于长老离去了。
起初,莺儿基本上每日都会用传讯符与百川联系,其后便是四五日联系一回,而如今已然半月未曾与他联系过了。
于一处清幽静谧的村庄中,值此金秋之季,恰如一幅斑斓锦绣的画卷徐徐舒展。
村民皆纷纷忙碌,其望那颗粒盈实、沉沉低垂的麦穗,皆展欢颜,幸福满盈。
那笑靥,恰似秋日里最煦暖之晖光,尽驱劳作之疲困。
于那金黄稻田内,孩童仿若灵动之仙童,欣然穿梭于这金色沧海间。
其银铃般的笑声于风中悠荡,纵情嬉闹,你逐我赶。
时而俯身拾起那遗落稻穗,时而追逐那翩跹之彩蝶,那纯真无瑕的姿容,宛如这尘世之中至美景致。
于村庄之内,未几月前,来了三位老者,皆神采飞扬,精神矍铄。
平素里,他们与村民相处甚为和睦,时而教那些孩童读书习字,时而为乡人看病疗疾。
“百爷爷,于爷爷,刘爷爷好!”
在村庄内的一处凉亭之中,有三位老翁,置三盏茶杯,摆一盘棋局,放几块糕点,惬意无比。
当孩童们嬉闹跑过之际,皆笑着向这三人致以问候,三位老者亦含笑回应。
此三人正是百川等人,他们这一年间,遍历各处。
刘大嘴与于长老二人,更是仿若寻得了生命之真谛。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于长老慨叹道,其如今已然彻悟,修仙岂有这般隐居乡野来得惬意。
那宗门之内,说破了天,亦不过就那般大小,所行之事、所见之景更是有限。
“诚然,当初你我皆是当局者迷啊。以为踏上仙路,便断了凡尘,自认高高在上。”
刘大嘴言罢,叹息一声,
“可细细思量,彼时之日,又何尝不是一种桎梏,将你我束缚。”
于长老闻听此语,面露蹙额之态:
“老夫不过是慨叹一声,你跟着凑甚热闹,你倒是赶快落子啊,此皆两个时辰,茶都饮四壶了!”
刘大嘴尴尬一笑,摆了摆手:
“哎呀,不下了,不下了。
百兄这棋艺精湛,老弟甘拜下风。”
他现今与百川之间已无那般拘礼,更多的是似知交老友一般,说起话来亦相对随性了些。
百川捋着胡须,轻轻哂笑道:
“既是如此,老夫便先回去了,瞧瞧那些草药晾晒得如何了。”
两人望着百川离去的背影,心中慨叹无尽,百川似乎永远皆是那般平易亲和,不骄不躁,做起任何事皆为一丝不苟。
“老鳖,你发觉了吗?柱子与其师父甚是相像啊。”
于长老则是赶忙点头:
“哎,你这般一说,还确有几分相似,皆是话不多,喜好做事之人。”
百川回去的一路上,不少老妪皆面带微笑,她们观百川实是越看越喜,
那苍老的面容之上,皱纹仿若精心雕琢一般,不多不少,既显得威严肃穆,又不显得老态龙钟,
那微佝的身子,走起路来的沉稳姿态,别说是她们,就连村里不少黄花大闺女都忍不住多瞧几眼。
“哎呦,百老哥,用过膳了吗?”
一位年近花甲的老妪开口问询,她名唤素秀英,平素待人颇为和善。
早年时,亦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