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可谓是心如死灰,从未体验过这般万念俱灰的绝望时刻。
“师父,若是将那咒法抹除,将她送至大荒如何?”
柱子此时开口问询道。张晨则是忙不迭地连连摇头:
“不行,像这般娇弱的女子去了大荒,死的只会更惨,况且你忘了,当初在大荒之中,你与韩茹燕二人......”
话尚未说完,一根筷子宛如离弦之箭径直飞进了他的口中。
“呕~”
柱子一脸怒容气愤地看向张晨,后者这才恍然回神,
“总之,我不建议她去大荒那种凶险之地。”
“那你可有何良策?总不能让师父将她带于身旁吧?”
“是呀,百神医他老人家现今都如此老迈之态了,身旁又岂能伴着这般貌美女子。”
韩茹燕附和着柱子之言,几人随即展开了一连串探讨。
百川则是长叹一声,自己都尚未颔首,他们却热烈地聊了起来。
于此间,张晨见百川始终缄默不语,甚至还将戴欣彤搀扶而起,让其坐至自己身旁,不时地还与莺儿眼神交流一番。
莺儿会意,一直含笑给百川夹菜。
“罢了。”
百川出言打断几人,随即看向戴欣彤:
“老夫与你不过一面之缘,这修仙界之事,老夫亦不愿涉足其间,况且这世间比你更苦者亦不在少数,老夫非善人,断不可能使这世间苦难尽消。”
他言罢摆了摆手:“你还是离去吧。”
话音落下,房间之内再度变得鸦雀无声,戴欣彤紧咬朱唇,轻轻颔首,似是认命一般。
“师父,我怎觉您有些异样了?”
莺儿有些好奇地问道,她此刻之感甚为强烈,那便是师父对待修士之态度与凡人有着极大不同。
他们之前于凡人之中,邻里之间有些大事小情,哪怕是一个素不相识之人,师父亦会援手相助,
可面对修士,师父就如同那些超凡脱俗之士一般,对任何事皆心无波澜。
莺儿这些年之中亦结交了几人,甚至有些乃籍籍无名的散修之流。
每逢他人遭遇困境,她都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
这皆是百川长久以来对她的教诲所致,见到他人有难,于自己力所能及之范畴内,能帮则帮。
百川听闻此言,微微一愣,他着实未曾料到莺儿会如此直言不讳地言说。
不过,他亦深知莺儿此问究竟所为何意。
他自己确实变了,只因在他心中,修仙界向来便是强者为尊。
自己如今能够超然物外,乃是凭借着些许实力。
倘若有事使得自己不再超然,那便天崩地裂之时,生灵涂炭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