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轻捋着胡须问道,只是那语气略带几分玩味。
而这一举动瞬间让柱子不知所措,瞧师父的模样,仿佛一切皆已知晓。
“额,那个,百神医,我们方才去了御兽宗,也知晓了一些......”
张晨此时刚接过话题,便被百川伸手打断。
正当他发愣之际,百川房间的窗户,陡然打开了一条缝隙,只见一张满是怒气的老脸探了出来。
“于长老?!”
数人不禁怔然,己等早已分明言明,欲闭关潜修,然仅过一日,这于长老缘何现于此间。
“呵呵呵,妙哉,妙哉,尔等这几个黄口小儿,现今倒是心思甚多!”
于长老于屋内畅笑,其状可怖至极。
“那个,于长老,您缘何在此啊?”柱子满面窘态,竟连师兄之称亦不唤了。
“我何以在此?”于长老身形倏忽一闪,须臾间已立于院落之中。
其立于柱子跟前,虽是仰视,然那威势却压得柱子难以昂首,就连置于雪儿香肩之上的臂膀,亦不由自主地垂落下来,
“倘若老夫不在此,尔等的下一处所,怕是那两界之地了吧?!”
“那个,您皆已知晓了?”柱子略有尴尬地问道,
继而又向百川投去一记求助之目,后者旋即心领神会,看向雪儿言道:
“丫头,云裳现今的店铺甚是繁忙,你且随老夫过去瞧瞧,你这身为母亲之人,亦要关怀一番儿女方是。”
“是,百师傅。”
雪儿携着一抹笑意,起身将百川扶起,头亦未回地离了院落,唯余一脸茫然的数人,与满面怒容的于长老。
“善哉,善哉。”待百川离去,于长老颔首开口,而后一屁股坐于石凳之上,“尔等数人,现今扯谎起来,倒是颇具一番造诣了。”
“于师兄,您莫如此言说嘛,我等亦不过心系宗门耳。”张晨趋前一步,满面尴尬地开口。
“放屁!”
于长老一掌拍向面前的桌案,心中压抑之愤怒终是迸发:
“尔等心系宗门?吾观尔等是觉吾等这些老家伙无能方是!”
其怒目圆睁,数人登时将头垂得更低,而张晨刚欲辩解,便被于长老的怒斥截断:
“我等这几个老家伙缘何瞒尔等!?还非因不想让尔等涉此浑水!”
其言着一把扯过张晨的衣领,“尤是你这小子,平素聪慧至极,又怎会于此时犯了糊涂?!”
张晨闻此言语,顿时羞愧难当地低下了头。
于长老所说的一切,他心中皆明了,他早就料到了这一层。
倘若其中毫无隐情,凭借于长老和百神医的深厚交情,只需于长老一句话,百神医必然会将老宗主带回。
只是在自己那难以抑制的好奇心驱使之下,他非要刨根问底查个究竟,说到底也是好奇之心作祟。
“还有你!”
于长老见张晨缄默不语,旋即将矛头转向了白寅,
“平日里你总是一副端端正正的正经模样,如今怎的也跟着他们一起肆意胡闹了!”
“于师兄所言极是。”白寅稍退后一步,双手作揖说道,其态度极为恭敬,“可于师兄,此时也不能将所有过错全都归咎于我等吧?”
白寅缓缓将头抬起,目光坚定地直视于长老,“倘若从一开始,您几位便能向我等坦诚相告真相,我等又何至于使出这般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