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若是换了旁人来说,曹阿瞒保证听了来气,可换成了朱逢春来说,曹阿瞒听着就像是找到了知己,鼻子一酸:“还是先生懂某。”
夏侯惇默默干了一碗酒,一脸悲戚道:“我们和兄长想要追击吕布,可是没人愿意一起去。”
“我们中了计,兄长差点.....”
朱逢春闻言端起酒水,站了起来,朝曹家众人一一点头,最后从容地将酒一碗喝干。
曹阿瞒和夏侯惇瞧着,心中妥帖了不少。
夏侯渊挑了挑眉,看向曹仁多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曹仁回了个眼色,暗中点了点头。
两人眉眼间的官司,没人理会,夏侯惇直接进入了正题。
“得到许都尉的急信,我们连溃兵都来不及收拢就赶着回来,主要是为了先生您。之前我部军师一职空缺,而所有文职一事全部落到了荀先生头上。”
“如今来见先生,自是愿意以先生之意马首是瞻,曹军上下以后皆以先生之谋为主。”
听到这话,曹家众人没有附和,只曹仁端起面前的酒一干而尽。
夏侯渊瞪了曹仁一眼,连忙笑着开口道:
“我等以前都听兄长之令,兄长说先生好,我等就觉得先生好。咱兄弟几个都是粗人,不太会说话,让先生见笑了。”
“当然了,如果先生愿意跟着曹家干,我等自然以后就听先生的。”
听到这话,夏侯惇皱了皱眉,朝曹阿瞒看了一眼。
曹阿瞒看向夏侯渊道:
“老二不会说话就少说点,什么叫我说先生好。朱先生之才天下闻名,怎么,就凭先生还指挥不动你们?”
“看是谁把你们惯成这样,当着先生面尽说胡话。”
“先生想去哪跟你有什么关系。”
“阿兄您消消气,老二不是那个意思。”
曹仁放下碗,看向曹阿瞒笑着道,“老二也是好意,他的意思是阿兄建立眼下这一切不容易,而且先生这般年轻,相信不信服的人有很多。”
“这么下去,怕有人会对先生不利。”
“主要还是先生太年轻了,才不过双十年华就已名满天下,这都是那些文人说的。军中都是粗汉,哪里懂得了这些,怕先生吃亏。”
“还有,阿兄叫我们往东,我们不敢往西,可若是先生让我们往西呢?”
“咱们这些粗人领兵不爱动脑子,到时候岂不是一片混乱,万一吃了败仗岂不是让先生为难。”
“可若是号令都由先生出.....”
朱逢春闻言看了曹仁一眼,不愧是曹军中的一把手,这一番话等于让人知晓,曹军中谁做主还未两说。
饭馆内一时间静了下来,夏侯惇和曹阿瞒的面色有些凝重。
在他们两个当家看来,听谁的令都是小事,他们总不能让自己亲手建立的心血毁于一旦,盲目轻信于人。
眼下曹军步步维艰,再这么晃荡下去迟早完蛋。
曹阿瞒冷了脸:
“朱先生的事,不用你们操心,一切由我曹孟德说了算!曹仁,你要当我还是你阿兄,就给我闭嘴!”
“那是自然,本来就是以阿兄的意思为主。”
曹仁陪着笑道,“只是老二还有军中一些将领,都觉得以武胜天,以武见长。先生假如来了后,遇到这些兵痞子...说不好听点,吕布口碑虽不怎么样,可是带兵打起来,可不输于任何人。”
“就像我等这次追击,实看不出吕布像一个猛将,即使不出面也将我等打了个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