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强忍下心中的愤怒,笑着说道。
“没有,侧福晋前两天吃的时候还夸张师傅的手艺不错呢,只不过这两天侧福晋的胃口不太好,所以暂时不想吃,张师傅不用担心。”
闻言,张师傅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可心中仍旧有些疑虑。
“今天的酥酪,侧福晋一口都没尝吗?”
剪秋听见这话差点变脸,袖子下的手紧握成拳,这些人真是太可恶了,主子对他们那么好,又没有克扣月例,这些人居然吃里扒外伙同外人谋害主子。
“我都说了侧福晋胃口不好,看着就反胃,还是张师傅今天的酥酪改了配方?”
“当然没有,都是按照以前的做,既然侧福晋最近不喜欢酥酪,那我们就换其他的。”
张师傅抬手擦去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一双眼神躲闪着不敢和剪秋对视,生怕她看出一点端倪。
“既然这样就辛苦张师傅了,侧福晋最近口味变了,要是张师傅做的东西能讨得主子欢心,自然前途无量,张师傅你说是不是?”
剪秋走上前,笑意不达眼底的看着他。
张师傅慌忙低着头,结结巴巴的说道。
“那是当然,多谢剪秋姑娘提醒。”
剪秋也不过多停留,说完就离开了后厨。
看着她的背影终于在大门口消失,张师傅瘫软的坐在椅子上,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阵风吹来冷的他莫名打了个寒颤。
他也不想这么做,可是他有把柄在那人的手上。
看着那碗没动过的酥酪,张师傅心中满是忐忑,该不会侧福晋已经知道什么了吧。
可是看剪秋的反应又不像,炉灶里的火苗渐渐熄灭,张师傅咬咬牙懊恼的锤头。
好半天他终于站了起来,像是做出什么决定似的,往门外走去。
后厨小院外的假山后,剪秋悄悄躲在哪里静静看着里面的一切。
看到张师傅走出后厨,将那碗酥酪倒进后院的海棠树下,心里顿时一凉,真的是他干的。
于是剪秋尾随张师傅一路从后门出去,到了弄堂小巷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又赶在被发现之前回到了嘉兰院。
宜修正靠坐在椅子上绣着给弘晖的小衣,抬头就看见剪秋一脸失魂落魄的走了进来。
“怎么了,你已经打听到了?”
剪秋看着坐在面前的宜修,心中的情绪漠然爆发,扑到她的面前痛哭起来。
宜修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无声的安慰着。
其实她早知道剪秋对张师傅有些好感,可这种带着目的的试探,能有几分真心实意在里面。
现在还只是在王府里,可以后要在那深宫之中谋活路,她只能让剪秋自己去看清楚。
剪秋哭完后,伸手擦掉脸上的泪痕,将后巷听到的话都如实讲了出来。
“主子,张师傅去后巷见了公爵府的人!”
宜修闻言立马坐直了身子。
跟她想的一样,她那和蔼可亲的嫡母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哪怕她现在还没宣扬怀孕,也不过是个侧福晋,嫡母还是容不下她的存在。
既然如此,就别怪她动手了。
嫡母一直引以为傲的,不就是她的出身和正室的位置吗?
那她就将这些一一摧毁,看看嫡母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她那个好阿玛在外面养的外室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所幸就让这两人去斗上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