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直接让下人都散了,众人瞧见福晋来了,也不敢过多停留,一个个作鸟兽散。
玉箫阁里住的不止叶七娘一个人,还有另外两个侍妾。
毕竟也不是谁都像柔则那般好命,能得到胤禛的宠爱与偏心,明明是个侍妾,却可以独自住一个屋。
叶七娘因为是后来的,便住在最里面的房间里,房子朝向不算好。
一进屋不仅有血腥味,还隐隐有股霉味儿。
一进去就瞧见伺候叶七娘的小丫环端着一盆血水出来,瞧见宜修后,连忙跪在地上。
“福晋,您可要为我们主子做主啊!是有人故意害她的。”
小丫环跪在地上哭的像个泪人。
要不是宜修知道这是自己安插在叶七娘身边的眼线,也怕是觉得这是个忠心护主的丫环。
不过当着外人的面,她还是摆嫡福晋的架子。
“你知道是谁要害叶七娘?”
“回福晋的话,奴婢不知道,可这粥是从膳房拿来的,定然是有人故意。”
听到这话,宜修只觉得心头一惊,连忙问道。
“你说这粥是你在膳房拿的,那这粥还有谁拿过?”
“奴婢不知,好像清音阁和临月阁都来人拿过。”
听到汤静言也派人拿过膳房的粥,宜修觉得此事不简单,立马转身吩咐剪秋。
“传我命令,通知各院,不要饮用膳房里的东西,快!”
剪秋连忙跑出去,宜修只觉得心里一沉。
看来行凶的人是无差别投毒,她不是要害叶七娘,她是想把王府里所有人都试一遍。
吩咐完后,宜修走到里屋。
叶七娘苍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一双眼睛里面满是悲伤。
府医在一旁把脉,眉头紧皱,良久后对着宜修摇摇头,叹息道。
“这下药之人实在太过阴险,粥里被人下了大量活血化瘀的药,平常人吃了无碍,偏偏是有孕之人最是忌讳活血药物。”
“这位小主吃的太多了,孩子保不住,怕是以后也难再有身孕。”
府医此话一出,床上的叶七娘眼眶一红,顿时豆大的泪珠滚滚滑落。
宜修瞧见这一幕,心里也有些不忍。
“大夫,就没有办法帮她调理吗?”
“这位小主服用的剂量太大,能保住这条命已是万幸,至于其他请恕老夫无能为力!”
连府医都这般说了,宜修也不好再强求,只能让下人跟着府医去抓些补药。
等人都走出去了,叶七娘的目光也落在宜修身上。
“福晋恕罪,妾身怕是不能起来向您行礼了。”
宜修坐在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一片冰凉。
“你好好休养,说不定以后调养好了,孩子还会有的。”
叶七娘眼神的光彩黯淡了下去,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妾身怕是没这个机会了。”
“还请福晋找出杀害我孩子的凶手,妾身感激不尽。”
叶七娘突然抓紧宜修的手,脸上满是不甘和怨恨。
她身为被九阿哥送进府的玩物,自知没什么势力,在这府里也只能为人鱼肉。
之前胤禛觉得她新鲜,她便得宠,日子也好过几分。
可后来王爷的心去了柔则那里,她便是彻底被王爷遗忘了。
想着有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她以后的日子也算是有个寄托。
可偏偏有人不想要她好过,连这最后一点念想都不留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