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华妃,胤禛心中还算是有些情分在。
若是他年羹尧懂得朕心,自然明白该如何做,才算是尽了为人臣子的本分。
奈何华妃听不懂皇帝话中的深意,还一脸笑着道。
“年富这孩子初战告捷,臣妾高兴了一上午。”
“皇上以为要赏他些什么呢?”
若说之前的话,胤禛还能忍受,此时,便是彻底踩到了胤禛的禁区。
“你既然心疼他,那便赏些银子,文房四宝也就是了。”
这朝中本就有了年羹尧这般棘手的人,若是在添上个年富,胤禛觉得自己的龙椅被人惦记着。
这话也是想让年家知进退,若是能明白他的意思,便是年富不该求赏赐,反倒是弃武从文才是。
华妃听见这话,却显得不乐意了。
“他一个男孩子家的,又身在战场上,怕是不好这些吧。”
瞧着这幅贪心不足的样子,胤禛心中不免厌恶,却还是冷静道。
“那依你看,该赏些什么?”
听见这话,华妃才展露笑意。
“哥哥的长子年斌已经封爵,年富这孩子虽是次子,但是英勇善战并不输给他哥哥,皇上何不也赏个什么爵位给他,也好让这兄弟二人齐心协助皇上做一番事啊!”
胤禛静静的听着,可心中的不满却是愈发浓厚。
苏培盛站在身后,听着华妃这般嚣张的话,心中不免发寒。
年羹尧如今位极人臣,长子封爵,华妃更是宠冠六宫,这本就是无上荣宠,泼天待遇。
可华妃还要为年富请封,一门三爵,这是要摆明架势与皇上作对不成。
胤禛紧握勺子,好半晌才压下心中怒火。
“这年富年纪还小,又才刚立战功,这时候便封他爵位,为时尚早,不如在等上两年,待到他历练足够,再行封赏也不迟。”
华妃没看出胤禛已然不耐的神色,反倒使起小性子。
“皇上如今心疼臣妾哥哥胜过臣妾。”
“若是哥哥来说,皇上便觉得哥哥是体恤将士,安抚有道。”
“臣妾说了,便是觉得臣妾是妇人之见。”
听华妃提起年羹尧,胤禛不免想起那日年羹尧御书房请封。
原来就连此事,华妃也知晓。
可笑这年家是将他这君王置于何地。
他年羹尧再如何也是臣子,难道换了他来,朕这个皇帝就不能说上两句了。
胤禛这般想着,手中默默放下了碗。
“怎么,你哥哥也来给年富讨赏了?”
若是如此,华妃与年羹尧,后宫与前朝勾结的罪名便是做实了。
“哥哥最心疼年富了!”
华妃脱口而出,又察觉不对,连忙补口道。
“臣妾是这般揣测的。”
华妃娇滴滴的看着皇上,却见皇上脸色阴沉,眼神中带着犀利,一时被吓得愣住。
胤禛心中郁气难消,却只能忍耐,不想与她再争论下去。
“先吃饭吧,菜都凉了!”
说着自顾自拿着碗吃起来。
可华妃见皇上不答应,顿时来了气性,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
屋里的气氛顿时陷入焦灼。
颂芝站在一旁瞧着,心里不免为自家娘娘感到担忧。
想要提醒娘娘注意分寸,却被华妃一个眼神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