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温实初这模样,甄嬛深深吸了口气。
“看来大人果然什么都知道。”
温实初听见她这话,脸上一时有些无地自容。
此事关系重大,他本该据实以告,可是甄嬛身怀六甲,若是因此出了事情,这个责任他担不起。
更何况太后与皇上早就叮嘱过,不许将此事告诉给菀嫔,他私心里也是这般想的。
如今被甄嬛得知此事,怕是要怪他了。
甄嬛知道,此时不是发脾气的时候,温实初是她的耳目,还得依靠他照顾肚子里的孩子。
“即便本宫被关在这碎玉轩里,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
“这后宫里也会有人,想法设法的让本宫知道此事。”
想起那小贵子说的话,无一不是故意将甄家的消息透露出来。
甄嬛心中也是无奈,父亲平日里那般谨小慎微的人,如何会顶撞皇上。
温实初也不敢再瞒着。
“一则是受皇上太后嘱托。”
“二则微臣也必须顾及娘娘的身子能否承受。”
瞧着他还不肯说出全部实情,甄嬛无奈叹息道。
“如今本宫已经知道了,大人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温实初知道她若是不知道全部真相不会轻易罢休,只能咬牙道。
“皇上的旨意是革去甄大人所有官职,将大人入大牢。”
“夫人和二小姐被困在家中,跟娘娘在宫里的境遇一般无二。”
甄嬛听到这消息,顿时红了眼眶。
没有官职的人,入了刑部大牢会受到怎样的待遇,她光是想想都害怕。
更别说母亲与妹妹柔弱,如何在府中相依为命。
“一般无二?”
“本宫在宫中,有着身孕才受到照拂。”
“本宫的父母可也有此等待遇?”
浣碧站在一旁,听见温实初的话,心里也是一揪。
甄父毕竟是血浓于水,而甄母也待她不薄,甄家不能倒。
面对甄嬛的质问,温实初也一脸无奈。
“都是那个可恨的瓜尔佳鄂敏,告发甄伯父,同情逆贼。”
听到这罪名,甄嬛一脸狐疑。
“同情逆贼,这又是从何说起?”
她的父亲,她如何不知道。
为人最是正直,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心里向来有数,连母亲都夸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为臣者的本分,她不止一次听父亲说起过过,又怎会同情逆贼,这定是旁人栽赃陷害。
温实初瞧着她一脸不解,眼中泪光隐隐,想要替她擦去,却又顾忌着浣碧在,只能微微弯腰,小声道。
“娘娘,您可还记得钱名世的事情吗?”
“朝中百官都要写诗弹劾,唯独甄伯父不肯随波逐流,作诗去谴责钱名世,便被皇上认为是同情逆贼。”
不过是不肯写诗而已,何必要将人下狱。
甄嬛心中诧异万分,皇上这么做,究竟是在清除异己,还是想将朝中百官都握在手里。
“这样的话,难道不是莫须有吗?”
温实初也看出来这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可事实就是如此,甄父如今还在牢狱中关着呢。
“年羹尧之事过后,皇上对朝中文武百官,这些个有功之臣,都颇为介意,并不肯放手重用。”
“只有甄伯父最得器重,可是这宫中刚刚平定不久,又传出这样的谣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