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太后的嘲讽,胤禛顿觉得面上火辣辣的。
太后这话说的没错,若不是有年羹尧与隆科多的鼎力相助,他不会这般轻易登上帝位。
只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年羹尧与隆科多一样,都有着异心,他自然不会留着。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们两人虽然有着赫赫战功,但是自己给的荣华富贵够多了,是他们太过贪心,这才害死自己。
当听见太后这话,胤禛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不是儿子容不下他,而是隆科多自己容不下自己。”
“别以为朕不知道,年羹尧活着的时候,他们二人的来往就很密切。”
这话落在太后耳朵里,她只觉得荒唐至极。
“你明明知道,年羹尧活着的时候,他们二人不睦已久。”
“当初为了让两人维持表面和气,暂保江山安定,是皇帝提出将年羹尧的长子,过继给隆科多做义子。”
“若是非要说他们二人早就相互勾结,皇帝岂非就是主谋?”
太后据理反驳,皇帝却是充耳不闻,依旧我行我素。
“隆科多罪恶滔天,纵使儿子冤了他一条两条,也不为过。”
“更何况他犯下数十条大罪,罪罪该死,即便来日到了九泉阎罗殿辩驳,也非清白之身。”
对于皇帝刚愎自用,太后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堂堂皇帝,竟能这般厚颜无耻。
丝毫不念及往日情分,非要置人于死地。
一时间,两人坐在软榻上,各自沉默不语。
太后心里对隆科多有着复杂的感情,所以不想要他性命,只求皇帝能让他安享晚年。
没想到皇帝心里却是早有打算,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面对这样的薄情寡恩的皇帝,太后心里更是不喜,这样看来,当初还不如让自己的老十四上位。
胤禛心里也是憋着一股气,他与太后是亲生母子,为何每次太后都不曾站在自己身边。
他要除掉年羹尧,太后劝他大局为重。
如今他要除掉隆科多,太后更是舍不得,甚至说自己太过薄情冷心。
胤禛一脸深沉的坐在软榻上,幽幽开口。
“当年除掉年羹尧,皇额娘虽有不愿,却还是帮着儿子一起布置。”
“怎么今日谈起隆科多,皇额娘就百般庇护,非要劝着儿子放过他。”
“难道少年之情,当真这般恩深义重吗?”
对于皇帝这般空穴来风的话,太后心里惊骇万分。
她当初与隆科多的确有过一段情,可早在入宫前就断的干干净净,皇帝是怎么知道的?
当务之急不是这件事情,是让皇帝放下对隆科多的杀心。
“皇帝这是什么话,是在质问哀家吗?”
“哀家当日就曾与你说过,年羹尧与隆科多皆是扶持皇帝登基的重臣。”
“你既已经除了年羹尧,那隆科多便不可再杀,否则会引得前朝动荡。”
“更是会让后人诟病,狡兔死,走狗烹,怨皇帝过河拆桥。”
“哀家所言,字字句句都是为了皇帝的名声啊!”
面对太后的好言相劝,胤禛沉着一张脸,丝毫不给面子。
“别人都可以放过,唯独隆科多是非死不可。”
太后见他铁心如此,脸上不禁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