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伯安的家就在庄子上靠近大路的地方,很快便到了。
叶恒迈过水沟,看着叶伯安的家门,不由的皱眉。
没想到几百年过去,当初鼎盛的叶氏已经败落成这种样子。
堂堂叶氏一脉的嫡系族人,竟然快要连青砖瓦房都住不得了。
叶伯安家中只有正房五间是瓦房,厢房都是半砖半土坯的茅草屋。
便是院墙也低矮的很,门上也没有油漆,就是木板钉成的。
看着眼前宅院,再想想京中的那一脉叶氏族人竟然为了皇权富贵出卖男色以求媚上,简直是又坏又蠢,着实让人没眼看。
真当娶了公主就可以大权在握?就可以振兴宗族?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这些族人难道都不读史么?
他们也不去看看史书上那记载的斑斑血泪?
不说什么家里出了驸马的宗族得了什么下场?便是堂堂后族,最终又有哪个得了善终?
那昌河公主连抢夺民夫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可见平常有多嚣张,如今皇帝宝座上那一位是她兄长,还能容她一二,但等到当今驾崩,换了皇帝之后再看她又能如何。
这么想着叶恒跟随叶伯安进了家门,孙氏去点亮烛火,又去收拾正房要给叶恒住。
叶恒抬手制止:“不必再收拾,我去星落房中就行。”
孙氏带着叶恒进了星落住的那间屋子。
这间屋子是正房的最西边那间,屋内布置的还算温馨,看着也整洁干净,叶恒点头:“不错,婶子不必管我,且去歇息吧。”
这句婶子叫的孙氏肝颤,大着胆子答应一声,忙不迭的离开。
叶恒打量屋子,又四处寻摸,把这间不大的屋子熟悉之后,这才和衣躺到床上。
一夜安睡,清早叶恒睁开眼睛,抬眼看到的不是寒玉棺,而是有些发乌的木制屋顶,她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这么许多年了,终是能够离开那个鬼地方,再次见到人间烟火。
盘膝坐起,叶恒调息去试,过了很长时间,终于对空荡荡的经脉失望摇头。
当初那一战终是伤的太狠,又散尽修为功德,到如今,身体里还是聚不得灵气,且因为功德尽失,往后的运气只怕也不会太好。
想要再次能够聚灵,得尽快找寻些气运功德啊,要不然,何时才能够把作为阵基的叶星落放出来呢?
叶恒调整繁乱的心绪,下床穿了鞋出门洗漱。
她才踏出屋门,就听到外边传来一阵嘈杂声。
紧接着便是孙氏气愤的声音:“欺人太甚,哪有你们这样的……当初嫌弃星落碍眼把她丢到乡下,如今要给人冲喜,竟又想把她接回去,你们……她是堂堂叶氏嫡女,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怎能这样欺侮。”
孙氏真是气极了,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哽咽,可见真正心疼叶星落。
而这一刻,叶恒终于明白叶星落为什么中毒了。
只怕是因为冲喜这件事情。
那位昌河公主实在恶毒,生怕叶星落养的好,接回去真给人冲喜冲好了,提前就叫人给她下了奇毒,让她身体虚弱……
到时候冲不了喜,夫家自然容不下她,要真是运气好给人冲好了喜,她也活不了多久。
叶恒怒极咬牙,好一个昌河公主,竟欺我叶氏女如此,且等着我叶恒入京会一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