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玄语顿,刘太公亦知刘玄想到了自己想说的事,当下朝门外唤了一声。
“蕙娘,上份醒酒汤怎的那么磨蹭,莫不是看不上刘玄贤侄!”
随着刘太公话音落下,门外传来一声娇俏莺语。
“爹爹!”
刘玄转头看向门边,只见一个二八少女端着一碗醒酒汤,莲步轻移,款款而来。但见:
粉色轻衫笼雪体,淡黄软袜衬弓鞋,鬅松云髻,插一枝青玉簪儿;袅娜纤腰,系六幅红罗裙子。
蕙娘一边将汤茶递向刘玄,一边朝刘玄作揖道。
“郎君,请用汤。”
刘玄忙起身接过,回礼道。
“多谢小娘子。”
刘太公笑容可掬的说道。
“贤侄,此乃小女蕙娘。蕙娘,这就是老夫给你说过的少年英杰,刘玄。”
桃花山的威胁已经解除,刘太公一直不安的心终于定了下来,这才将女儿从青州城接了回来。
刘太公一生无子,且与刘玄养父亲若兄弟,二人定下的婚事涉及到了两家人的未来。
“贤侄,老夫打听过了,你在济州并无犯下滔天大罪,不过是府尹下令贴了几张不足挂齿的缉捕文书。”
“青州离那济州甚远,贤侄可隐居庄上,待得官家特赦,便可洗去污名。”
“你父早与我言,一笔写不出两个刘字。若是你安心待在庄上,老夫这些黄白之物尽可予你,蕙娘亦好为刘家传下香火,如此可好?”
刘玄姓刘,刘蕙娘亦是刘,二人之子如何不会是刘家子孙。
刘太公劝刘玄留在刘家庄,待他百年之后,将一切身家都托付刘玄,那么青州桃花山刘家就不曾断绝,这就是刘太公能和刘玄养父定下二人婚约的原因之一。
听着刘太公的话语,刘玄不禁为前身感到羡慕。
爱子之深莫过于身后事。
刘父早就担心死读书的前身没了他的照顾会混不下去,竟是早早就为前身安排了刘太公这个家财万贯的后路,既是同姓,那就谈不上入赘一说,想来也是为了照顾前身的面子。
可惜刘玄已经不再是那个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的犟种,亦不是甘愿屈居平凡的平民百姓,而是立志要推翻大怂的梁山大当家。
刘玄呼出一口浊气,抱有歉意的向刘太公说道。
“太公,若是一年前,小侄必会听从您的安排,老实留在庄上,当个富家翁隐居。可如今梁山有着千万百姓需要刘玄,天下也有着数不清的正生活困苦的百姓等着刘玄。”
“刘玄肩上担着的不只是刘家庄,还有黎民百姓,故请恕小侄不能答应太公留在庄上。”
“我不是个安分守己的良人,愧对太公的良苦用心了。我与蕙娘子的婚事,就一并取消了吧。刘玄愧对!”
闻言,一旁美艳娇俏的蕙娘身子瞬间软了下来,心中万分不愿,眼眶刷的红润了。
自从早间窥见刘玄带着一众梁山战兵英姿勃勃,意气风发回庄,她便对这个未婚夫心有好感。
在古代盲婚哑嫁的背景下,谁又能够保证自己下半辈子的归属是个良人呢。
刘玄的身形样貌,无一不是蕙娘此生见过最为出色的,特别是那股挥斥千军,自信豪迈的气度,更是令人侧目。
蕙娘不知道什么叫做爱,只知道她不愿与刘玄取消彼此之间的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