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将又手指在场众人向张武说道。
“常言气大伤身,统领别跟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泼皮鸟货计较,他们平日厮混惯了。”
“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回去将梁山贼寇的消息报与指挥得知,也好让指挥领军前来为统领报仇,且您身上的伤可得处理了。”
张武自是恨不得将这些逃兵尽数斩杀,以泄心头之恨,可大宋善啊。
大宋是讲规矩的,你可以用职权害人,但不能明目张胆的动刀子,好似高俅身居太尉都只能利用职权陷害小小教头豹子头林冲。
同理,张武可以打骂惩罚众人,却不能直接杀了他们。
至于溃散逃跑什么的,这不是大宋官军常态,算不上死罪。
眼下队将的一番话就是给张武台阶,张武又不是一根筋的愣种,便继续喝骂着众人向许安前军奔去。
许安和宋江畅谈人生轶事,才刚得到探马禀报黑鹰岭上已有梁山驻扎,正挥军前往没走三里地,就见到张武领着残兵飞奔而来。
只见张武头盔歪斜,发丝散乱,身上甲胄血迹斑斑,胯下黄马更是红了一片,端的狼狈模样。
张武身后二十余骑马军亦是大差不差模样,明显是经过一场大败。
望见许安和宋江双骑在前,张武狠掐一把大腿上的伤口,飞马赶至,一个翻身滚下马来,向前一扑跪拜行礼,大声痛哭道。
“指挥,张武愧对你的信任,我领军至黑鹰岭下遭到梁山贼寇埋伏,虽苦战一番,但仍是回天乏力,一众将士死伤惨重,只剩下这些兄弟了。”
许安见张武如此凄惨,惊呼道。
“怎会!张武,梁山有多少人马埋伏在黑鹰岭?”
张武故作镇定回道。
“指挥,梁山贼人在黑鹰岭上修建有一座坚固大寨,我粗粗望去怕是藏有三五千人。”
闻言,宋江连忙下马扶起张武,仔细问道。
“张统领,梁山贼寇果真有如此多的人马聚在黑鹰岭?”
宋江可是知道梁山不过万余人,更兼官府不止济州府一路军马,还有东昌府一军,若是光在黑鹰岭梁山就布置三五千人,那么梁山岂不是欲在此处和济州军一决死战。
且梁山真在黑鹰岭上修建强寨,那打的主意就是据道而守,这和据守水泊消耗拖延官军有何不同,官军可经不起持久战。
张武哪里确定黑鹰岭上有多少梁山人马,只是根据营寨大小妄加猜测的。
可为了不受责罚,他还是肯定回道。
“便是没有五千也有三千,光是追击我等的贼寇就有千人,其中马军更是有数百。”
许安是相信张武的,毕竟张武带领的都是永安军精锐马军,若不是梁山有如此多的人马,必不可能将张武一行打得只剩下二十余骑。
宋江黑黢黢的脸变得愈发黑了,他深深皱眉道。
“张统领武艺了得,竟伤得这般重,不知梁山是谁人领军?莫不是贼首刘玄亲至?”
张武摇摇头,咬牙切齿道。
“却是不知贼首刘玄是否在此,那与我交战的是一个自称小温侯吕方的贼寇,武艺一般,但其一身扮相好似温侯吕布,更兼有一匹朱红宝马,我一时不察着了他的道,才被他打伤。”
人皆要脸,张武是不会承认他被吕方吓到一时间失了神才败的,便编了个吕方阴险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