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没有想到,在他看来困难到几乎无解的问题,但是董白只是换了一个思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
就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马超这是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谋士的重要性!
也是第一次如此真实的体会到谋士的厉害之处!
不错!董白确实已经是一个合格的谋士!
马超连忙自告奋勇:
“那我这便带上五百好手,前往荆州去劫持刘备妻儿,叫他让出葭萌关!”
马超高兴话还没说完,便被董白冷眼打断。
他感觉到董白鄙夷的眼神,只觉得隐隐有些不妙!
于是,马超连忙小心翼翼的问道:
“军师,超方才所言,莫非有何不妥之处?”
董白也懒得再吐槽他,只是问道:“荆州有关羽、张飞、赵云三人,勇武都不在你之下,你还派五百人去抢人?你是怕不会被人发现?还是嫌暴露得不够多?”
马超语塞,连忙道歉:
“是超思虑不周,还请军师勿怪。”
董白也不想再跟他废话了,直接说道:
“你就盯在葭萌关,免得刘备率军突袭,夺了营寨。”
“至于刘备的妻儿,由我亲自去捉。”
马超听后,有些担忧。
“这……军师……你……”
董白干脆的一抬手,止住马超的话头,说道:
“我虽是女子,但是别人最不会防备的,也是女子。”
“我可以趁机便宜行事,将军无需担忧,只需静待我将刘备妻儿擒回,便可使刘备退兵献关,攻入益州。”
马超见她这样说,也无从反驳。
只好拱手说道:“那就全靠军师了!”
董白挥了挥手,像是驱赶一个下人一般:
“好了,你出去吧,我明日一早就出发,你只需要做好你该做的事,可千万别像上次一样意气用事,把兵马都败光了。”
马超被训得无地自容,诺诺而退。
但是马超出了营帐,却依旧非常高兴,暗自说道:
“有董小姐做我的军师,益州早晚必属于我马超!”
“刘璋、刘备,张鲁、曹操……”
“我马超,一定将你们一个个踩在脚下,然后接近那权力的顶点!”
次日一早。
董白就披一领黑色披风,带着几名随从出了营帐,骑上马直奔荆州而去。
从汉中到荆州的路并不好走。
再加上临近四月,时不时一阵春雨,让碎石和夯土铺就的道路更加泥泞难走。
路上,有五斗米教的道士带着百姓正在修路,看得出来,张鲁这一派的教义对于民生还是比较有帮助的。
自从刘备真正成为了荆州牧以后,他就比较注重改善民生,努力发展农桑。
他还出台了一些政策,包括减免一些项目上的赋税,适当让利,以吸引有钱的富人来到荆州行商置业等。
着力于把江陵打造成另外一个广陵。
他这边的让利虽然不多,但是刘备毕竟有皇叔的身份加持,又有仁义之名,所以前来投资兴业的人也不少。
糜家对于商业这方面十分擅长,于是刘备就任命糜竺为从事,全权负责捞钱的事情。
这天,诸葛亮来到府衙,将一叠房契地契交给糜竺,说道:
“子仲,今主公出征在外,军中虽有刘璋供应粮草,但是荆州这边,也需要增补兵力,以应对曹操南下。”
“但是,我们新得荆州,税收未成,眼下急缺钱财。”
“这是我最近收上来的一些逆产,子仲经商世家出身,定能将其变现,就劳烦子仲把这些逆产出售,以换取钱粮,也好再为主公招兵买马,早日实现大业。”
糜竺是个实诚的人。
他知道这些所谓的逆产,其实也是刘备在排除异己的政治斗争中夺得。
许多不愿意投靠刘备或者反抗刘备的人,都被诸葛亮暗中清理,然后将产业充做逆产,用于支持刘备的事业。
在政治斗争中,这些都是无可厚非的事。
糜竺见诸葛亮把这件事说得这么大义凌然,他也是没有半点心理压力,直接说道:
“军师为了主公的大业呕心沥血,糜竺自愧不如也。”
“军师放心,我只需要开个招商会,以官府作保,便能将这些房产全部卖出。”
诸葛亮见他这么熟练,心想这家伙以前跟着主公恐怕也没少干这些事,否则主公怎么会一直器重他呢?
于是便欣慰的拿着羽扇拱手道:“如此,就算靠子仲了。”
糜竺当仁不让的接过地契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去查证房产,评估价值。
效率非常的高!
三天以后,他就在城中登出告示,说官府有一批房产就要出售,届时要举办一个招商大会,不但要出售这些房产,也可以洽谈一些其他的合作项目。
这个告示一出,在荆州就引起了轰动。
四面八方的商人也都开始往荆州赶来。
周善趁着这个机会,也?扮成商人,带了几条快船,来到荆州。
船上,装着江东地区盛产的葛布、越布还有八蚕锦、青瓷,还有饴糖等贵重商品。
这些,都是女人和孩子最喜欢的东西。
张昭为了让周善能够接近糜夫人,精心准备了这些商品。
基本上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拒绝这些奢侈商品,也没有一个小孩能够拒绝饴糖的诱惑。
所以,周善这一次可是有备而来。
他准备先去找糜夫人,说是唐剑送来一些精美的东西给她。
然后再说人多眼杂,不便当面送来,请糜夫人到船上查收。
等糜夫人带着阿斗到了船上,只要糜夫人带着阿斗一上船,他就一声令下,随从一拥而出,抽出兵器砍死跟随糜夫人的卫兵,然后劫持糜夫人开着快船立即赶回江东!
计划非常完美!
几乎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周善已经隐隐看到,他拿着黄金万两,拜将军职,带着老母衣锦还乡的场面了。
董白从汉中来,但是她没有第一时间进城。
而是来到城外一家马场。
马场的主人正在和一群人谈着价钱。
对面出面的买家有两个人,是一个文官,一个武将打扮。
但是那武将有些唯唯诺诺,反而那文官倒是气势很足,砍价也砍得异常纯熟。
“糜大人,这价格真的不能再降了,今年凉州已经被曹操所据,马匹铁器也进行了管控,按照以前的价格都已经购不到马了,更别说还要折价,您这不是要我做赔本的买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