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冬国的冬宫终日矗立于无垠的暴风骤雪之中。
雪花漫天飞舞,每一片都像是锋利的刀片,切割着空气,发出细微而尖锐的声响。
寒风呼啸,带着刺骨的寒冷,仿佛要将一切生灵都冻结在这片荒凉之地。
冬宫内,壁炉的火光原本温暖而明亮,但此刻却不知为何悄然熄灭。
火光消失后,屋内的温度迅速下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冰冷而肃杀的气息。
女皇坐在宽大的宝座上,她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优雅纤细。
屋内的温度逐渐降低,女皇垂下眼眸,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厚软披肩。
那披肩是用龙脊雪山的雪狐毛皮制成,柔软而温暖,但似乎也无法完全抵挡这屋内的寒意。
她如冰晶般湛蓝的眼瞳直直望着自己纤细白皙的右手手心,而引人注意的是,那手心最中心却有着一道巨大突兀的伤疤。
伤疤的边缘泛白,明显是受伤后没有及时处理,结痂脱落而留下的痕迹,如同精美的艺术画被从中心划破一般,破坏了原本完美的肌肤。
然而,在这伤疤之上,却安静地躺着一枚精致的宝石。
那枚宝石呈现出鸢尾花的颜色,深邃而神秘,赫然是被她细心保存在书架上的那枚,但此刻却不知为何,被她静静捧在手心中。
女皇的目光紧紧盯着这枚宝石,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仿佛在回忆着某些过往的记忆。
肃冷的空气在冬宫内弥漫,一时间,整个宫殿都安静得有些诡异。只有窗外肆虐的风雪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冰裂声,打破了这份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了高跟鞋踏在地上的声音。
那声音由远及近,如同一串清脆的音符,在寂静的宫殿中回荡。
哒、哒、哒……
声音越来越近,直至停在女皇的宝座前。
接着,声音停息,黑红色的身影虔诚半跪于她的座下,如同三途川边盛开的彼岸花,在冰冷的地面上铺展开来。
“——女皇陛下,「愚人众执行官」第四席「仆人」,应召而来。”
白皙精致却毫无情绪的面容,红色交叉图案印在黑得诡异的眼睛中,如同深渊中的火焰,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跪伏在女皇座下的身影,赫然是佩露薇利,或者说,是阿蕾奇诺。
“——请吩咐。”
低沉而恭敬的声音在宫殿中回荡,如同深渊中的低语。
阿蕾奇诺的眼睛微微垂下,安静地半跪在原地。
女皇微微垂眸,目光落在阿蕾奇诺的身上。
“……阿蕾奇诺,我的好孩子。”
片刻后,女皇才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你从枫丹回来,对吗?”
女皇的语气淡淡的,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但仔细听来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阿蕾奇诺微微垂下眼眸,双手紧握成拳,静静地跪在原地。
“是的。”
女皇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再次落在手中的宝石上。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我需要你临时去一趟稻妻…”
女皇的语气淡淡道,但仔细听来,却带着一丝迟疑和不安。
阿蕾奇诺微微抬起头,目光落在女皇的脸上,试图从她的表情中读出更多的信息。
然而,女皇的表情依然平静如水,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罗莎琳做事总有些急躁,我有些不放心…所以这件事还是需要你去做。”
“是。”
阿蕾奇诺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只沉声应着。
女皇再次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你上一次见到猎人,自那以后过去多久了?”
女皇却并没有下达任何命令,反而语气带着些好奇地问了起来。
阿蕾奇诺显然没有想到女皇会问这样的问题,愣了一下,才略带一丝迟疑地回答道:
“大概…几个月了。”
“唔…几个月…”
女皇闻言,微微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