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即将抵达封地,而县衙的告示却迟迟未出,这与林县令素日的雷厉风行大相径庭,令人心生疑窦。
宋芫心中虽有疑惑,却未深究,只是摇头,这也不是该由他操心的事。
今日,灭霸帮中只有鹰哥在,一问之下才知,钟会与几个堂主都外出送货了。
钟会也是个能人,行动果断,月初便已开拓市场,将霉豆腐远销至周遭县城,一算账目,生意竟出乎意料地兴旺。
账本上,宋芫这个月的分红竟也有六十两银子,这让他心中不禁暗自窃喜。
鹰哥问道:“芫弟,今晚可还回去?”
宋芫轻轻合上账本,笑着说:“今晚要留宿一晚,恐怕要叨扰鹰哥了。”
鹰哥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声笑道:“咱们兄弟,何来叨扰之说?若非你家中还有弟妹需照料,我还真希望你能多留几日。”
几掌下来,力道十足,宋芫默默抽气,鹰哥为人豪爽大方,只是热情过头,有时让人难以招架。
胖婶、花婶在隔壁院子忙活,直到傍晚才过来用饭,见到宋芫,又是一阵亲切的问候与唠嗑。
话间,厨娘端上了菜,正值国丧期间,不宜大吃大喝,厨娘只做了几道清爽开胃小菜。
鹰哥看着桌上清粥小菜,脸上露出一丝歉意,对宋芫说道:“芫弟,这次招待不周,等下次你来,我一定好好招待你一番。”
宋芫咽下口中的豆腐,轻轻清了清嗓子:“鹰哥,不必客气,毕竟此时非常时期,不过,下个月我可能有事来不了。”
鹰哥闻言,脸上露出惊愕之色:“这是为何?出了什么事吗?”
宋芫耐心解释:“下个月地里的庄稼该收割了,我得留下来帮忙。”
鹰哥一算时间,恍然大悟。下个月正是七月末,到了八月左右,那正是庄稼成熟,需要收割的时节。
确实还是地里庄稼重要,鹰哥也就没再说什么。
用过饭后,宋芫再次婉拒了鹰哥抵足而眠的邀请,洗漱完毕,便回客房安歇了。
翌日,宋芫去街上闲逛一圈,买了不少东西,走到街尾,终于看到卖蜂蜜的摊子,想到厨房的蜂蜜快要见底,便毫不犹豫地又买了几斤。
虽然价格不菲,让他有些许肉痛,但随即想到昨日宰了个冤大头,宋芫也就没那么肉痛了,爽快付了银子。
今天并非集市之日,但街市上的热闹程度却远超往昔。
人们对昨日惠王入城的盛况议论纷纷,仿佛那一幕幕还在眼前。
尽管侍卫们提前清场,但城门至惠王下榻之处路途遥远,总有胆大的百姓躲在一旁偷看,侍卫们对此也无可奈何。
县城的百姓们平日里能见到的最大官员不过是县令大人,如今王爷亲临,自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他们卯足了劲,想要一睹王爷的风采。
“王爷的马车金光闪闪,怕不是用金子打造的吧?”有人惊叹道。
“你是怎么看到的?那些侍卫凶神恶煞,吓得我都不敢靠近。”另一人后怕道。
“王爷究竟长什么样?是不是像戏文里讲的那样,威武神勇,力大无穷?”人群中充满了好奇。
宋芫走到哪里,都能听到这些议论声,他心中暗自好笑,但也感受到了这个时代人们对权贵的敬畏与好奇。
买完东西后,宋芫顺路去了趟县衙。林逸风昨日告假,今日又回到了学府。
门房按照林逸风的吩咐,一见到宋芫,便递上了一封厚厚的信件。
宋芫接收下信,就离开了县衙。
随后,他来到卖馄饨的老夫妻摊前,要了两碗馄饨。
两碗热腾腾的馄饨吃下肚,宋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心中不禁抱怨,这鬼天气太热了。
到了未时,也就是下午一点至三点,宋芫租了一辆驴车,回张家村。
此时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宋芫坐在驴车上,感觉就像被放在烤架上一样,几乎要被烤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