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一拍两散!”
听到“一拍两散”这句话,舒长钰眼里都泛着冰碴子:“不许!”
他将宋芫的脸掰过来,眸光阴沉如滴墨:“你要是敢走,我就杀光全寺庙的秃驴!”
宋芫吸了口冷气:我怕不是谈了个有病的对象。
不行,不能就这么妥协。
他直视着舒长钰黑沉沉的眼睛:“那你答不答应?!”
僵持半晌,舒长钰终于不情不愿地点了下头。
宋芫狠狠松了口气,他又伸头拱了拱舒长钰:“快睡觉了。”
舒长钰闻言松开他。
两人再一同躺下,被子盖了下来。
刚刚才闹腾了一回,宋芫心情起伏太大,以至于现在跟舒长钰同睡一张床、盖一张被子时,心情竟也没有紧张、激动,或是生出旖旎的念头。
他故意往墙角挪了挪,身子基本没挨着舒长钰。
接着,他打了个哈欠:“我睡了,你别吵我。”
快睡着前,他又迷迷瞪瞪问道:“你睡觉应该不打呼噜吧?”
此时舒长钰整个人都敛着一股低气压,闻言,他挤出一句:“我不打呼。”
话说出口,身旁的人没了动静,只剩浅浅的呼吸声。
舒长钰侧过身,长臂一搂,将青年搂入怀中,他低头,亲了亲青年的头发。
他微微动了动唇,声音很轻很轻,刚说出口就消散在空气中。
“笨芫芫,我怎么会舍得打断你的腿。”
“如果你不乖,当然是要把你关起来了。”
可惜,睡得正沉的宋芫并未听到他的话。
宋芫感觉这一觉睡得好累,他的手脚像是被八爪鱼缠住了似的,无论怎么使劲,都挣脱不开。
直到晨曦的微光洒进屋内,不远处钟声响起,宋芫倏然睁开眼,只见床榻上就剩下他一个,舒长钰却不知所踪。
宋芫懊恼地拍了拍头,他居然睡得这么沉,也不知道舒长钰是什么时候起的。
他昨晚睡着后,应该没碰着舒长钰吧。
应该没有吧,他睡觉一向老实,从来不会拳打脚踢。
宋芫起身,拢了拢衣领,余光瞄到锁骨一抹微红。
他纳闷道:这都到冬天了,还有蚊子吗?
与此同时,二十里外的云山县城。
惠王宅中。
卯时五刻,婢女们在门口等候了半个时辰,屋内却没有动静。
婢女们顿觉奇怪,平日里小王爷卯时左右就起身了,绝不会拖延到卯时五刻。
可如今大半个时辰过去了,小王爷竟然还未起身。
再等了半刻钟,为首的婢女前去敲了敲门:“王爷?王爷?”
屋内始终没有动静。
婢女再大声喊道:“王爷……”
门内安静得针落可闻。
这时,婢女们才预感到不妙,急忙推开门,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
小王爷失踪了!
白云寺后山。
舒长钰穿着一身白衣,站在悬崖边上。
他的长发披散下来,黑色发丝氤氲在鬓角,眉眼在朦胧的雾气中愈发清晰,宛如浓墨重彩的山水画。
此时,十一在他身后单膝跪下汇报:“主子,山下刚传来消息,惠王在他宅中被人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