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七蹲在屋顶,瞅着门口的那道萧瑟的背影,像一尊雕像似的,不动声色。
此时,暗七内心像被猫爪子挠着墙壁一般焦躁不安。
好捉急,给主子的密函该怎么写啊。
接着,就听宋芫唤他下来。
暗七顺势从屋顶滑下来,刚落到地面,就听宋芫问他:“黄员外一家,是舒长钰让你们弄走的吗?”
暗七面上波澜不惊,实际上人已经死了有一会儿了。
送命题,危!
一旦回答稍有不慎,等主子归来,恐怕他还要受罚。
救救!他只是个无辜的暗卫罢了。
“怎么,又是不能说的?”宋芫语气微微讽刺。
暗七绷着张娃娃脸:“我不知道。”
宋芫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拆穿:“你还能不知道?装,你就给我装吧。”
“宋哥,我是真不知情,主子的麾下并非只有我一人,所以我也不能跟您确认到底是谁干的。”暗七目光真诚,“万一是您误会了呢?”
宋芫狐疑看他:“你真的不知道?”
暗七信誓旦旦道:“绝对不是我干的!”
看见暗七恨不得发誓以证清白,宋芫姑且相信了他。
“行了,就不为难你了。”
不过宋芫心里门清,这事大概就是舒长钰指使的。
他揉揉额角,不禁有些头疼,舒长钰未免太睚眦必报了。
只是因为那日黄少爷出言无状,就把人全家都逼走了。
他实在担心,以舒长钰偏激的性子,以后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时间转眼又过去几日,宋芫再次收到舒长钰的来信。
同时送来的,还有一车从南方运来的手信。
看见暗七将东西搬下车,宋芫连忙制止他:“先别动!”
暗七闻声停下,困惑问道:“宋哥,是哪里有问题吗?”
宋芫看着那一车的手信:“我先问问,舒长钰有没有给舒家也送手信回去?”
暗七挠头道:“没有,主子就给宋哥你这边送了手信。”
宋芫:他就知道。
“把东西都送去舒家,别说是送给我这边的。”他吩咐暗七。
舒长钰出门在外,捎了东西回来,却没有送去家里,反倒是送给他一个外男。
这若是让旁人知道了,指定骂一句“有了媳妇忘了娘。”
啊呸!
是胳膊肘往外拐。
给暗七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答应,他一脸为难道:“可这是主子特意给您准备的,要不您先过目再说。”
宋芫也好奇舒长钰给他捎了什么回来,于是他探头看了眼:“那我瞧瞧。”
说着,随手打开筐盖一看,就愣住了。
只见里面装着几十只肥大的大闸蟹,每一只都精神抖擞。
他忽然想起来,半个月前,他跟舒长钰去县城。
在翔丰楼吃了一次大闸蟹,那次他没怎么吃,几乎都在给舒长钰剥蟹。
隔日他们再去翔丰楼,宋芫再次点了份大闸蟹,但店里伙计抱歉地说,大闸蟹刚好没了。
据伙计所说,他们店的大闸蟹是从南方运来的,到酒楼时,蟹都还是活的,所以每天的量不多,贵客点完就没了。
过去半个月之久,宋芫几乎已经忘了这桩小事,没想到舒长钰竟然记在心上,还千里迢迢地给他送了大闸蟹回来。
宋芫好笑又感动,也有点舍不得将这筐大闸蟹全部送去给舒家。
那他就留下几只。
再看另外的箱子,打开后发现,里面装的竟然是一捆捆羊绒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