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鹰哥喝得醉醺醺,无意抬头看一眼,正瞧见舒长钰那冷冽的目光。
他舌头有些打结地开口:“芫芫弟,这……这不是你……”中意的姑娘吗?
话还没说完,就被宋芫捂住了嘴巴。
宋芫一脸惊恐地瞪着鹰哥,哥你快别说了!
鹰哥喝多了,反应有些迟钝,还在努力挣脱着宋芫的手,想要把话说完。
“哥你认错人了。”宋芫着急说道。
钟会和陈堂主几人背对着门而坐,刚想回头一看,却只见一黑色背影走出酒楼。
宋芫望着那远去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呆立在原地。
陈堂主转过头来,一脸疑惑地问道:“小宋,这是怎么回事?那人是谁?”
宋芫松开捂着鹰哥嘴巴的手,语气平静:“没,没什么,只是一个过去相识的人罢了。”
暗七随后从楼梯下来,经过宋芫那桌时,他还高兴地挥了挥爪子:“宋哥。”
宋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应了一声:“阿七。”
暗七看他的反应,也猜到跟主子有关,他悄悄往外面看一眼,凑到宋芫旁边,低声说了句:“宋哥,前几日主子受伤了。”
“他怎么受伤的?”宋芫心口一紧,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主子不让说。”暗七见机溜走,“我可不敢违背主子的命令,宋哥您别为难我。”
宋芫掐着掌心,默念道:“冷静冷静”。
看舒长钰刚刚的样子,也不像受伤很严重。
宋芫稍稍松了口气,坐下来继续用饭。
陈堂主还想问什么,但被钟会岔开了话题:“小宋,上次你让我打听的绵山羊,我已经打听到了。”
宋芫打起精神来:“你说。”
钟会道:“南阳府养绵山羊的不少,价格也算公道,我先帮你预定了二十只,每只八钱银子,下个月再一起运回来。”
宋芫不由惊喜:“太好了,钟哥,真是辛苦你了。
“还有,之前向我们买平果的那位黄富商,”钟会道,“这次他又过来找到我们,说要再买一些平果。”
宋芫故作为难:“年前的那批是最后一批运到南方的,想在这个时节再弄来苹果,难啊!”
“就算有也已经不新鲜了。”
钟会闻言,便没再强求。
虽然黄富商是个大客户,但钟会跟他打交道时总要提起十二分的小心。
此人绝非善类,而且野心勃勃,能以乡绅富豪身份攀上永王这艘大船,能是简单人物?
陈堂主忧虑道:“听说那永王贪婪好色,凶残无道,到处搜刮民脂民膏,百姓苦不堪言。这黄富商与他勾结,想必也没少干坏事。”
宋芫眉头紧皱:“若真是如此,咱们更要小心应对,万不可与他们同流合污。”
鹰哥一拍桌子:“怕他作甚!咱们行得正坐得端,难道还怕他不成?”
“你别咋咋呼呼的。”钟会无奈道,“再说了,人家也瞧不上咱们这点小生意,以后也未必还有合作的机会。”
宋芫点点头:“话是这个理,咱们不必忧心。”
“对了,钟哥,那绵山羊的事,后续还得多多费心。”
钟会应道:“放心吧,都安排好了。”
几人又聊了些生意上的事,酒足饭饱后,各自散去。
鹰哥去拜访他的朋友,陈堂主归家去,钟会与沈堂主回灭霸帮。
宋芫则独自一人在街上溜达,他满脑子想着舒长钰受伤的事,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