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私塾。
何夫子讲授完课程后,轻捋胡须,目光缓缓扫过在座的学生们:“今日之课,尔等可有疑问?”
学生们面面相觑,片刻后,有一学生怯生生地举起手来:“夫子,方才所讲之典故,学生尚有一处不明。”
何夫子满意点头,耐心解答一遍。
解答完毕后,又询问还有无其他疑问,见学生们皆摇头,便说道:“既如此,今日之课便到此为止。”
学生们纷纷起身,向何夫子行礼后,便准备去食舍用午饭。
这时,何夫子却叫住了宋争渡:“你且留步。”
宋争渡心中疑惑,却也停下脚步,静待何夫子吩咐。
待其他学生都离开后,何夫子看着宋争渡,眼中露出欣慰之色:“争渡啊,你此次县试取得案首,为师甚是欣慰。”
府试成绩已出,但还未传到镇上,因此何夫子并不知宋争渡还得了府试案首。
何夫子继续说:“如今府试已考完,为师虽不知你成绩如何,但想来以你的才学与努力,应不会太差。”
“这几日你也无需过于焦虑,安心等待成绩传来便是。”
宋争渡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知何夫子,他已经提前知道了府试成绩,且又得了案首。
毕竟从广安府到西江镇有三四日的路程,消息传递尚需时日。
若他此时告知夫子,又得解释自己是如何提前得知成绩的,那便会生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宋争渡心中暗自思量,还是决定暂且将这个好消息藏在心底。
他恭敬地对何夫子说:“夫子所言极是,学生自当耐心等待。”
“你有如此沉稳之态,甚好。”何夫子目露赞赏,只是心里不免替顾千帆感到惋惜。
顾千帆亦是才华横溢之辈,在县试中也有出色表现,可县试之后,就不知去向,据说连府试都未参加。
何夫子长叹一声,惋惜之情溢于言表,他告诫宋争渡:“才华如利刃,需磨砺方能显其锋芒,你既已取得如此成绩,便要更加努力,不可有丝毫懈怠。”
宋争渡认真聆听,回答:“学生定当牢记夫子教诲,不负夫子期望。”
何夫子露出欣慰之色,又与宋争渡交谈了几句,便让他回去了。
宋争渡向何夫子行礼后,转身离开,朝着食舍走去。
此时,同窗周腾、赵家平、马楷承已经在食舍中找好了位置坐下。
宋争渡刚一走近,赵家平便笑着站起身来,拱手:“争渡,恭喜恭喜!”
“来,我们案首请上座。”周腾做了个“请”的手势,邀请宋争渡上座。
宋争渡便也不再推辞:“多谢诸位同窗抬爱,那争渡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他走到上座坐下。
马楷承羡慕极了:“你们都过了县试,就我与家平兄还在原地踏步,真是惭愧。”
“马兄、赵兄不必气馁,县试本就不易,夫子不叫你们下场,想让你们准备得更加充分,厚积薄发。”宋争渡劝慰他们,“他日一旦上场,必能一鸣惊人。”
宋争渡的话让马楷承和赵家平心中一暖,燃起了希望。
几人边吃边聊,气氛融洽。
宋争渡拿出大哥磨的芝麻盐,分享给同窗几人。
几人纷纷将芝麻盐洒在面饼上,一口咬下去,浓郁的芝麻香气瞬间在口中弥漫开来,咸香的味道刺激着味蕾,让人回味无穷。
马楷承脸上露出极为享受的表情,他一边咀嚼着面饼,一边含糊不清说:“这芝麻盐配面饼,简直是绝配!等回去也让我娘做些芝麻盐来。”
周腾咽下口中的面饼:“我也打算让家里做一些,以后读书乏累之时,正好可以用来解馋。”
“宋家大哥当真是厨神转世。”赵家平笑道,“连这普通的芝麻和盐,都能做成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