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几人一边吃着饭菜,一边随意地聊着天。
家里其他人都去上工了,此时就剩他们几个,倒也十分自在。
不过……
舒大哥在镇上做账房先生,每日早出晚归。
而舒二哥二嫂带着孩子去武馆了,二嫂是武馆馆主的独女,所以每天舒二哥去武馆时,都会带上妻儿一同过去,到傍晚再一同回来。
有时还会在武馆住上几天。
舒三哥也在镖局没回来。
“对了,三嫂呢?”宋芫奇怪道,“怎么没见着三嫂的身影?”
舒母给宋芫夹了一筷子排骨:“今天镇上有庙会,她与隔壁的黎家媳妇一同去逛庙会了。”
“哦,难怪说没见着三嫂。”宋芫恍然大悟,又好奇问,“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有庙会?”
这时候吴大嫂笑着接过话茬:“今天是七月十五,中元节,所以镇上办了庙会,大家都去祈福消灾。”
“原来是中元节,我倒忘了。”宋芫拍了拍额头,这段时间忙得晕头转向,竟把这么重要的日子给疏忽了。
按照现在的习俗,中元节是要祭祀祖先、超度亡魂的。
而且去年他也给忘了,毕竟他一个现代人,对于中元节的理解,就是鬼节。
后来得牛婶提醒,才知道中元节是要烧香、烧纸钱,还要准备一些贡品,来祭拜先祖。
可今年一忙起来,又差点把中元节给忘了。
回去再给宋家爹娘上炷香吧,希望两老有怪莫怪,原谅他这个便宜儿子。
用完饭后,宋芫帮忙收拾碗筷,然后将他带来的几个西瓜放到井里冰镇。
接着和舒长钰去了他房间歇息。
七月过半,将到八月,窗外的桂花树上已经冒出了点点花苞,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预示着秋天即将到来。
而宋芫看着那一树的花苞,心里想的是可以做桂花酒酿了,嘿嘿。
这时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宋芫回头看去,只见舒长钰正宽衣解带,宋芫眼皮一跳,像是惊吓似的说:“你这是做什么?”
舒长钰一边解开衣带,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当然是准备休息了,难道你还想做什么?”
宋芫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没,没什么,我只是以为……咳咳,没事。”
舒长钰转过身,看着宋芫那副不自在的样子,似笑非笑:“你以为什么?”
宋芫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什么都没以为。”
舒长钰轻嗤一声:“口是心非。”
他走近宋芫,微微俯身,看着宋芫的眼睛:“你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知?”
宋芫目光飘忽,不敢与舒长钰对视:“真没有,你别瞎猜。”
“今晚就在……”舒长钰靠近宋芫侧脸,吐息温热,带着一丝暧昧的气息,“如何?”
“不如何!”宋芫木着脸,冷酷无情地拒绝舒长钰的提议。
他推着舒长钰的肩膀:“你快睡你的吧。”
“你陪我一起。”舒长钰长臂一伸,搂过宋芫的腰,带着他一同倒在床上。
窗外的蝉鸣一声高过一声,像急促的鼓点,催促着夏日的热烈。
而室内的温度在慢慢攀升,热潮涌动,像汹涌的海浪不断拍打着礁石,澎湃的热情仿佛要将一切融化殆尽。
随之,浓郁的麝香味缓缓在空气中散开,如同一缕缕无形的丝线,编织出一张暧昧的网。
那醉人的气息,丝丝缕缕地钻进人的鼻腔,撩拨着每一根敏感的神经。
宋芫汗脸上汗涔涔的,眼角晕染着淡淡的薄红,睫毛都湿漉漉的,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整个人浑身被汗水浸透。
舒长钰俯身看着宋芫微微颤抖的眼睫,他抬手拨开青年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发丝,低低地笑了一声:“可怜的芫芫。”
宋芫撩起湿红的眼皮,吐出一个字:“滚!”
舒长钰微微弯眼,声音带着满足的慵懒:“不闹你了,快歇着吧。”
外面的蝉鸣有节奏地响着,显然十分催眠,在这声声蝉鸣中,宋芫眼皮愈发沉重。
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宋芫醒来时,窗外斜阳如金。
那暖橙色的光芒透过窗棂,洒在房间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宋芫睁着眼,有些迷茫地看着周围,慢慢拍的反应过,他现在是在舒家这里。
此时舒长钰已经不在屋内。
宋芫起身发现,他身上被汗水浸湿的衣服也被换了下来,他现在穿的这套衣服白净如雪,布料柔软,应该是舒长钰穿的。
身上也干净清爽,显然是有人趁他睡着时,给他擦过身子。
宋芫好笑又好气。
他打开房门出去,便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说笑声,是舒长盛他们回来了。
出门一看,除了舒长盛夫妻,还有舒长武及妻儿,他们正围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闲话家常。
孩子们在一旁嬉戏玩耍,笑声清脆如银铃。
当宋芫出现在门口时,舒长盛眼尖,一下子看到了他:“哎,小宋你总算睡醒了,跟只猪似的,睡了这么久。”
宋芫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你才是猪,只长肥肉不长脑子的猪,我看都不用等过年,现在就可以把你宰了卖肉。”
他的话一出,众人都笑了起来。
舒长钰视线轻飘飘地扫过舒长盛,舒长盛赶紧举手投降:“小宋这嘴可真厉害,我说不过你,我认输。”
众人又笑作一团。
邓二嫂用帕子掐了掐笑出的眼泪:“咱家现在就数小宋这张嘴厉害,谁都别想在他这儿讨到便宜。”
大家都点头赞同,乔菱儿揶揄道:“小宋这嘴,以后谁要是惹了他,可有得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