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温不火的,怪没意思,虹双看着他一直雕木头,她嘟囔着,“大木头雕小木头……”
“你就只是雕木头吗,怎么没有跟别人一样参加课题挣绩效。不会是被排挤了吧,就只给你这种活干。”
“没有。”绛明还是没抬头,依旧语气平平。
“那回你多厉害啊,把人家哥几个揍进丹鼎司了,这回他们暗戳戳欺负你,你不还手吗?”
绛明终于肯抬眼,把视线落到虹双身上,眼睛沉静如黑曜石,“我现在这样,是因为你我……需要我仔细说说吗?”
私自改造还闯祸,工造司都不让他碰了,就算只是个家用机巧,现在的他只能雕木头,偷摸接单做玩具。
一提起这茬,虹双就炸毛,“那又怎样,又没出大问题,大不了我拿自己的钱顶你的工资!”
绛明没理她,收回视线,继续雕木头。
“虹双坏坏,坏蛋!”祸祸不了绛明,虹双就把主意放在狐宝身上。此时狐宝被虹双抱在怀里,那条漂亮的大尾巴被虹双又捏又拽的。
“我有个主意,你把狐宝的外壳做到最硬,然后遇到危险就可以把狐宝扔过去挡一下。”虹双放过狐宝的尾巴,改去敲了敲狐宝的外壳。
“或者狐宝里面装爆炸装置,扔过去砰,砰砰——就好了,炸毁一艘仙舟的程度就最妙了!”
虹双又拽尾巴又敲外壳的,把狐宝的特殊语音都整出来了,萌萌的声音还带哭腔,“对不起,狐宝错了……放过狐宝吧……”
绛明终究是叹了气,把手里的刻刀还有木雕放下,转身把虹双手里蹂躏不成样子的狐宝抱走。
虹双看绛明把狐宝放在桌面上,并把尾巴整理好,“我都看你雕木头雕了一上午了,你陪我玩去嘛,我好无聊。”
“小妹妹,人家哪能跟你一个小孩一样,想玩就玩,想不工作就不工作……”语气幽幽,还贱兮兮插刀子。
“我很快就成年了!”虹双当即反驳,一转头看见尧月,她气得脸黑,“你来干什么!”
“姐姐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尧月笑眯眯的,抬手摸摸虹双脑袋上手感极佳的毛发,这红皮毛就是漂亮,尤其是被阳光一照。
“你有病啊!”虹双一把拍开还要摸她耳朵,那只属于尧月的贱手。
尧月一惊一乍的,说话更是做作,“哎呀,你怎么知道姐姐有病,还是你更关心姐姐啊!”
然后声音放轻,笑得阴险,“知道了就别惹我,不然我就把你的黑历史挂上去……”
“你!”虹双败给了不要脸,她吃瘪吃得,咬牙切齿跳下了桌子,远离尧月这个脑子得了怪病的人。
“尧月姐。”绛明刚拿了修好的二胡回来。
“不错不错。”尧月把二胡拿在手里,拉了两下,赞叹绛明的好手艺。
尧月突然问起来,“你应该接到工造司干大活的通知了吧?”
绛明一句话盖棺盖得死死的,“我不能去。”
尧月:“……”这就有点尴尬了。
“何止不能去!”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还心累的公输师傅过来接话,“往后五年他都得歇业怠工!”
尧月感到惊奇,“这也太夸张了吧,公输先生。工造司机巧忽然暴乱也不是没有,这都算意外故障,怎么绛明这样受罚还什么都捞不着?”
“说多了不好,简单来说这小子私自改造,造了危险品瞒而不报,五年都算老夫豁出去脸面了!”
公输师傅心累到面相上都仿佛苍老了许多,仰头望天感慨万千,“老夫命运多舛,摊上你们这些徒弟……”
能把乐天派的公输师傅气成这样,看来绛明做的事挺严重的。
“想必惩罚的只是瞒而不报,老先生。”尧月想通了其中关窍,“这五年估计是工造司需要研究的时间,测试安全阙值。”
公输师傅叹气,“不愧是尧月姑娘……绛明这小子一副乖顺老实的样,实则那骨头逆着长,老夫是怕他折在这里面了!”
尧月一笑,“爱子心切啊老先生,不必多言了,我知道太多也不好。”
公输师傅头疼扶额,“哎,慢走不送,尧月姑娘。”
尧月点头应下,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吃糖的浮鱼,那糖粘牙,浮鱼只顾着跟糖较劲了,没去听他们聊天。
这个头小小的姑娘,察觉到目光,抬眼看向尧月,然后伸手拉住尧月的手,被尧月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