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来的列车组等人,瓦尔特开口表态,“景元将军既然准许我们加入行动,星穹列车的无名客,绝没有推诿的意思,太卜大人只管明说。”
符玄没有继续客气,“药王秘传已见劣势,不成气候。但对方手段卑劣,在弥漫的雾霭中混入了使人堕魔的药物,我恳请各位帮忙解决这一隐患。”
“我会部署云骑吸引注意,而你们讲究一个「奇」字,致使对方措手不及,再怎么样,他们也不会料到将军敢请外援,自然没有准备对付短生种的手段。”
星突然说话,“我感觉你在安慰我们。”
符玄看向她,“何出此言?”
星拧着眉头,努力憋出这句话,“你有些犹豫,而且那烟雾对我们就没有作用吗?”
闻言,符玄隐去疲惫之色,语气坚定,“本座直言,没有。若是没有你们相帮,本座更想炸了那丹炉以绝后患!”
这话太决绝,列车组的人面面相觑,符玄语气软和下来,态度诚挚认真,给了台阶。
“但是炸毁丹炉的后果我不敢想,熄灭丹炉不受其害,这件事只有你们能办到,意下如何?”
瓦尔特扶了一下眼镜,“我们方才就表明态度,太卜大人不必在我们身上有后顾之忧。”
符玄撑不住松了一口气,“多谢,一旦烟雾止息,我会立刻带人前去,绝不会让各位孤军奋战。”
……
一路火花带闪电,啊不对,是一路乒乓带咣当,脚踹丰饶狗狗,痛击药王秘传,突破寥寥几人的包围,冲着丹炉而去。
“哇啊,你在干什么,怎么把关好的炉子又打开了!”三月七对星的操作真是震惊至极。
“啊?我弄反了?”星一脸懵逼。
三月七手忙脚乱地把丹炉关上了……看着烟雾止息,符玄立马带人前去,与列车组的几人汇合。
巨大丹鼎前,变化了形态的丹枢,听着下属的担忧,“魁首大人,我们进了死路了,祭司什么时候过来。”
“……”丹枢没有回应,她心底隐约的想法早已成型,那个擅长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祭司,早就决定了弃子的走向。
“不要紧,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最后,丹枢长叹道,转身面对来者——列车组,云骑军。
“是你啊,丹枢……”伞檐流苏晃动,符玄撑着伞走过来,大概是感觉怪怪的,随后符玄收起伞。
“丹士长见过太卜大人……您好像并不意外。”丹枢声音沉静,她自己也早已预料此景,自嘲一笑,“太卜大人法眼无遗,怎么会感到意外。”
符玄走到众人面前,身后的云骑军也紧跟一步,“尔等已至死地,倒不如就此认罚,也好免去一番鏖(áo)斗。”
“我已身犯十恶,不可能还有转圜(huán)的余地,太卜大人这样说,是有未算到的结果吗?”
这话让符玄压低了眉眼,不作应答。
丹枢继续说着,“实话实说,我并不清楚她是谁,聆听神言之人,想必是神明使者……无所谓,只要反对妖弓祸祖,就是一家人。”
“我们,不止有追求长生,贪恋不死的人,还有对「巡猎」的无情心冷,投入「丰饶」的慈悲怀抱。”
“太卜大人,你就没有过迷茫无力,和怀疑悔恨吗?我们对信仰的神只报以期待,但换来的只有失望。”
“死在妖弓光矢之下的不仅有孽物,还有我们的亲朋好友。连祂的信徒都不能保护,甚至误伤……这样的神只凭什么值得拥护!”
“够了!”符玄开口冷斥,“本座没有时间跟你耗费这些,不提长远,就凭你们引入星核邪祟,重生建木,诱人堕入魔阴身……”
“这些大罪,就足够让十王司一条一条同你清算!”符玄示意云骑军行动,拿下这些邪徒恶党。
“罪?如果我有罪,那仙舟先祖与我同罪,毕竟是他们领受了丰饶之赐!”丹枢笑得嘲讽又绝望。
“药王秘传只是走在他们曾经走过的路上,追求超脱,何罪之有?”丹枢连同下属的怪异形态,力量的光芒闪烁。
符玄预感不对,急得自己上前,却被列车组的人抢先一步,去阻止要自爆的药王秘传。
药王秘传身上不详的力量狂躁涌动,却被覆盖的一层柔白光芒压制……在散作枯叶飘落前,丹枢说出了最后的言语。
“幻胧……我们拙劣的退场够狼狈了,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