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月满意点头,“你很坦诚,我很喜欢。”
广白努力绷住讨喜的笑容,“承蒙厚爱……”
“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尧月耷拉着眼皮子,抱着手臂端起架势,终于露出不耐烦的真实情绪了。
“哦,您是说我为什么对六师父意见那么大吗?”广白的脑脑细胞疯狂运转,立马就想到这个了。
“这个啊,别说我了,我们师门的都不喜欢他……”广白一手抱臂,一手捂脸,似乎是难以启齿。
“我刚拜师的时候,还不知道为什么其他师父不让我接触六师父。”广白似乎是做好心理准备了,就把手拿开露出脸来。
“说实在话,六师父长得很养眼,我小时候就被鬼迷心窍了,我看见他游离在人群外那个孤独和可怜,我就……不忍心?”
“他说想抱抱我,我就……”广白咬了咬牙,又把手拿上来捂脸,“结果我被他的浑身剧毒害得从鬼门关走一遭。”
“那是我第一次这么相信一个人啊!他是怎么舍得伤害一个孩子的心啊!呜……”广白的哽咽声掩藏在捂脸的手后面。
“他那个时候的表情,我到现在都忘不了,眉眼耷拉下来那么可怜,谁会舍得伤害一个美人啊?”
“但是这个老阴比舍得伤害我一个孩子啊!他那浑身剧毒是体质问题,他自己都不确定别人碰了他,会染上什么样的毒!”
广白把手拿开,那脸上的表情厌恶到极点,还有被背刺的失望和委屈……人要用一生来治愈童年,而广白要用一生来治愈六师父带来的伤痛。
采炀也忍不住加入倒苦水的队伍,“其他师叔包括我家师父,只是有些怪癖,大多不搭理人,可这个六师叔他是真的讨人厌啊!”
“汪!”赞同!
就连蓬莱仙也加入进来了,可见这个六师父的风评很差。
“啊好了好了,那个六师父叫什么名字?”尧月及时打断在场苦哇哇的氛围。
广白现在情绪很不稳定,“苏木,活血祛瘀,消肿止痛,多好的一味药材。可他……您最好不要碰,我现在连他碰过的东西,都不敢碰,就怕一个不注意见药王了。”
“苏木,好名字,你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吗?”尧月的唇角扬起弧度,就看着广白那小表情快撑不住了。
广白欲哭无泪,“我求您了,您不要再提了,我不想看见他,也不想谈起他,他是我一生难以治愈的伤痛……”
“我也是,求仙君高抬贵手,不要再提六师叔了,我们真的受不了了!”采炀这个小男孩直接哭得稀里哗啦。
尧月听着采炀小屁孩的哭唧唧,又看了看广白欲哭无泪的苦瓜脸,最后尧月叹了口气,“好好好,我不提了,你们这反应真是太大了。”
采炀严肃起了一张脸,“不行,我一定要走,我不在这里了,师弟,不要怪师兄心狠,这都是师兄的无奈。”
“不!”广白直接双膝磕地,来了一出嘶哑的绝望,“师兄!”
“你真的忍心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吗?我人生地不熟的,我还感觉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师弟!”采炀也很是戏多,走上前去握住广白的手,小男孩泪眼汪汪的,满是无奈心酸,“要怪就怪天命难违吧!”
“师兄真的帮不了你了,蓬莱仙大哥都快被这个将军训服了,要是让师父知道了,肯定要扒了我的皮啊!”
“我明天,啊不对,我今天就走!对不起了,师弟!你多保重!”采炀说走就真的要走,当即就拉着蓬莱仙走了。
广白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采炀迈开两条小短腿,和蓬莱仙跑路了。广白想伸手挽留,他都抓不住。
“你们这唱了一出戏给我看,是想表达什么?”尧月懒得分析对方的心理,聪明人之间,只需要提点一下就能明白。
“就是跟你搭个关系,好做打算呗……”广白现在还保持双膝跪地,看着就像知错负罪的模样。
尧月已经没有表情了,“「内丘九师」纵使外人对其风评是两个极端,可你们师门内,虽说讨厌某些师父,但不至于反应那么大吧?”
“您……太懂了,我自叹弗如。”广白笑容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暂时不管你们的打算,你让那个苏木知道点分寸,别试探我的底线。”尧月收回压在广白身上的目光,抬脚走向广白,随后略过,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消失不见。
广白:“……”
我TM是真不知道老六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