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满十八岁的小薇,背着一个蓝色的书包,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蓝色是小薇最喜欢的颜色,蓝色是飞鸟向往的天空的颜色,蓝色是狂风暴雨无法征服的大海的颜色,蓝色更是包罗万象的宇宙的颜色。小薇向往天空、想征服大海、更想探索宇宙。她是一个有着远大理想的女孩儿。
刚上了一个月课程,才放了两天半时间的假期,小薇准备坐公共汽车回家。走在通往车站的路上,已经上了一个月学的小薇从未感受到今天的风是如此的惬意,清风用它那无比温柔的小手轻轻掠过发丝,发丝也有了好心情,轻舞飞扬起来了。秋天的街道,两旁的树叶已经由油绿绿的颜色逐渐有了军绿色的调调,在小薇看来,这颜色与众不同,是从来都没有注意过的美丽色彩。偶尔有小鸟的鸣叫,听起来却是那么的悠然自在,动听的像是更够顺着每一根发丝,触动每一丝神经,小薇跟着都吹起了蹩脚的口哨。再看看西边那如纱似缕的云霞,不断地变换着形状,它仿佛是一个慵懒的少女,在不断地伸着懒腰,又好像是一个侠客,在修炼着高深的武功秘籍,又好似一匹海上的独角兽,穿梭在梦一样的时空中。小薇这时的心情别提有多欢喜。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车站,这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在喊小薇的名字。
“小薇!小薇!”
一个很清脆的,很少年的,很清晰的声音传到了小薇的耳朵里。那是小薇从未听到过的好听的声音,仿佛是刚切开白萝卜一样脆脆爽爽、干干净净的声音,仿佛是心情揣着一万个开心的事情的声音,那声音是纯净如水般的汩汩流淌,那声音是山间无尘世打扰的抑扬顿挫。小薇四处寻找着这声音的来源。
“小薇,这里!”
小薇从近处的人群眺望到三四十米的地方,只见在一辆公共汽车的最后一个窗口中,一个少年的身影映入眼帘,那少年犹如一个小太阳,把小薇的心照亮。他挥着右手向小薇招手,眼睛上带着一副方正的眼镜,瘦瘦的样子,身上穿着一身军绿色的衬衫,朦朦胧胧中满脸都是笑容。小薇因为距离有点远,什么话都没有应答,径直的向他走去。
走到车窗下,小薇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孩,近距离地看过去更加的瘦,瘦的手又大又细,胳膊很长,身材挺拔,上身笔直,头发又黑又亮,两道三角形的眉毛又黑又密,单眼皮,眼睛框里的眼珠又黑又大,鼻子很挺,嘴唇薄薄的,但粉嫩。小薇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一直打量着男孩。男孩没有看出小薇的心思,直接自我介绍到,
“你好,小薇,我是你的同班同学,叫李明,叫我明明就好!”
果然,男生都是自来熟,小薇心里想。嘴上却说:“你好,我刚开学,班里的同学都不熟悉!”
“没关系呀!我认识你就行!你家是坐这趟车吧,快上来,我旁边没有人!”说完就指了指前面的车门。
小薇想要拒绝,但是看了看周围,只有这一辆回家的公共汽车了,上去吧,又不好意思和男生坐在一起,不上去吧,又没有其他的车可以坐。
“上来吧!太开心了,能和你一起坐车回家!”明明的开心都挂在了脸上。
小薇也不知怎的,就走上了车,坐在了明明旁边。
“你数学中考考了多少份?”明明问。
“115分。”小薇回答。
“好厉害呀,差5分就满分了!”明明羡慕的说到。
“数学不是很简单吗?”小薇有点自豪的说到。
“对于我来说简直了,我数学就考了102分!”明明有点自卑的说到。
小薇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男孩子,不应该数学不好呀,说话逻辑清晰,头脑清醒,思路明了,不应该呀!
明明一下子抓住了小薇,小薇被这突入起来的身体接触惊住了,脸像是被火焰点燃了一样,腾的一下透红,甚至都来不及考虑是躲开还是推开。从小小薇的妈妈就告诉过小薇,要和男生保持距离,不要轻易接触,甚至一句话都不可以多说。所以小薇被这又瘦又红的大手惊呆了。小薇的脸越来越热,快要沸腾起来了。
明明没有在意小薇有这么大的反应,松开了手,继续说到:“我数学太不好了,你以后可要多帮帮我呀!”
大大的眼睛眨呀眨,看的小薇心里直发麻。小薇脸上的火又烧了起来,红彤彤的。此时羞涩的味道像是苹果酸中弥漫着甜,甜中一点点渗透的酸,酸甜交织在一起的感觉。
“我,数学,还好吧,你有问题,问就好了。”小薇有点小窃喜,没想到自己的数学能力还是很强的。
“真的吗?太好了!”明明笑的眼睛都像是弯弯的月亮。
小薇看到此时的他,心里似乎有了一点点的改变,不在那么有距离感了。此时车上又上来了很多人,都是一些没有座位的人,一直都在往后面挤,小薇被两三个人撞到过,小薇有点不开心,她不愿意和陌生人接触。
明明意识到了小薇的不开心,说到:“你坐里面吧,靠近窗户,可以吹吹风!”
“好吧!”小薇求之不得。
汽车开始启动了,小薇把窗户打开,看着窗外一望无垠的田野。没怎么在和明明说话,明明偶尔说一句,小薇也是不怎么认真的回答。明明就没怎么说话了,不一会就睡去了。小薇一直都没有睡着,她看着窗外,那蓝蓝的天空是如此的澄澈,它能激荡青春所有的力量,它能包容青春所有的放浪不羁,它能映衬青春所有的美好与诗意。
人生所有的美好都从初见开始,人生最难忘的也是初见时的模样。过了许多年,你转山转水转年华,时间虽然逝去,很多事情都遗忘在过去,唯独抹不去的是青春的那一眼的初见,那一眼的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