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沉默了。
林荃歌一直都知道要为爸爸翻案,非常困难,因为证据确凿,他就是各种证件上明明白白的法人,审批人,避无可避。
她也知道,这个案子牵扯的人、事众多,一旦切入要害,就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刀锋”已经不在了。
如果“刀锋”不在了,她还一直为保护证据而拼命,有何意义呢?
见林荃歌一脸沮丧,施予墨笑了笑:“没有‘刀锋’,还有我啊!而且,我的背后还有很多为正义而终生奋斗的人。”
听了这话,林荃歌止不住地想流泪,她竭力地忍住了泪意,好一会儿才低低地说:“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
“不早了,去休息吧。如果你明天身体吃得消,就抓紧时间把证据取来。如果还难受,那再躺几天。”
林荃歌点点头:“那你也早点休息,我去把晚上的药吃了就睡了。”
吃了药,林荃歌躺在被窝里,居然没有任何睡意,她的脑海中反反复复的,都是妈妈的话:“小歌,你爸爸是好人,他是无辜的。”
无辜的人怎么会这么愚蠢?签下了所有的合同、标书,还做了法人,他明明只是个设计师而已。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
她突然想到了今天的“打生桩”照片,刚才忘记给施予墨看了。
她快速从被窝里起来,披了件绒毛外套,走出了房门。
幸好,施予墨还没有走,他正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抽烟。
从透明的阳台玻璃门向外看去,外面的风有些大,烟火不时明灭,他在蒸腾的烟气中,坚毅的脸庞满是愁容。
“予墨哥。”
这还是林荃歌第一次这么叫他,施予墨吃了一惊,迅速将剩下的烟头摁灭在阳台的地砖上。
“你怎么起来了?外面很冷,我们进去说话。”施予墨迅速起身,进了房间。
门一开,阳台上的风呼啸而来,着实冻了林荃歌一哆嗦。
见状,施予墨迅速关上阳台玻璃门:“怎么了?”
“哦,我今天翻墙找资料,发现了这些资料。”
林荃歌将手机递给他,直接翻到了“打生桩”的照片。
“我想你应该看过了车辆和行人掉下去的照片和视频,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这张照片。‘打生桩’你知道吗?”
“听说过,可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现在时代进步,这些封建迷信早就被除去了。而且,这张照片有些模糊,不能证实是真是假。”
“我之前听过,有人把反对自己的人杀了,把尸体推入泥水之中,用于浇筑成建筑物,一丝痕迹也没有留下。”
“你的意思是这个‘打生桩’,其实是反对烈儒衡的人?”
“或许有这个可能呢?对了,予墨哥,我在殷连承身边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烈儒衡,更没有见过烈冥哲的爷爷,只听过殷连承的咒骂,该死的老头子。他们就隐藏的这么深吗?你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