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正月初一,自己是不是也该买些祭品,看望他们,以告慰他们在天之灵?
只是这拜祭的地方应该选择哪里?林荃歌一时犯了难。
当初的楼房已因旧城改造被拆除了,自己跟着母亲在国外流亡,自然没有拿到那笔赔偿款,如今跑到人家的新房去拜祭显然不合适。
林荃歌突然想到了跨江大桥,这是父亲生前的心血。若去那里祭拜,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这事,想到便要做到。
林荃歌快速洗完澡,换了身休闲棉服,见已快下午四点,便简单吃了个晚饭,出门。
这次,她直接开了自己的宝马车,径直去了香烛店,买了些祭拜用的物品。
她将车子开到了跨江大桥附近的马路停车位上,熄了火,静静地坐着。
跨江大桥垮塌的遗址已被围了起来,从马路上看去,只能看见外围的铁架子和防雨篷布,四周围了警戒线,生怕有人会无故闹事,造成不好的影响。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寒冬的江上升起了浓浓的夜雾,显得江面越发神秘莫测。
林荃歌提着祭拜物品下了车,径直向江边走去。
那里的绿草坪早已因深冬寒冷、土方建造,成了难走的泥泞地。
林荃歌小心翼翼地踩过泥泞,找了块较为干净的地方,将袋中的物品一一取出。
纸钱点燃的瞬间,温暖的火光照亮了林荃歌的面庞,泪水滑落,被寒风吹散。
一阵大风袭来,点点火光四散,寄托着林荃歌深切的思念,向着那江边飘去。
“爸爸,妈妈,钦州哥,我过得很好,有吃有穿的,你们不要担心我。我很想念你们,希望你们在天有灵,能保佑我尽快找到烈家的犯罪证据,为你们洗刷冤屈。”
林荃歌烧了好久,香烛才燃尽,站起身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双腿早已麻木。
她靠在江边的石柱子旁,久久地站立着,居然发现两岸有不少红光点点,应该也是怀念逝去的亲人吧!
她看了看手机,已是夜晚九点。
她深深地向江面鞠躬、再鞠躬、三鞠躬,才转回身,回到了车上。
双手扶上方向盘的瞬间,她才惊觉双手双脚都冰的麻木,已然无法正常开车,她只能开了空调取暖,等身子完全暖了,才开车离去。
正月初一,正是合家团聚的日子,马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
回到家,也是孤身一人,林荃歌慢慢地开着,静静地听着车上的广播音乐。
“风吹来的砂堆积在心里,
是谁也擦不去的痕迹。
风吹来的砂穿过所有的记忆,
谁都知道我在想你。
风吹来的砂冥冥在哭泣,
难道早就预言了分离。”
“这是一首老歌了,希望能在节日的夜晚,为仍驻守我们电台的听众朋友,带去温暖。”
电台女主持人的声音温柔,在这个寒冷的夜晚,分外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