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连承顿住了,对方说的话难道是意有所指?
他下意识地问道:“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林荃歌将拖把放回原位,一脸纳闷。
“呼——”殷连承神色黯然,满是灰败,但此刻只有何钦州才能倾诉,“你知道吗?那个私生子才是真正的烈冥哲。这么多年,我和他斗了这么多年,就是个笑话。”
林荃歌看着对方,他全然没有了正常人的声嘶力竭,只有黯然自嘲。
“在烈家,我只是私生子的陪练,正牌继承人的挡箭牌;在殷家,我只是无能的幺子,母亲的宴会陪衬,联姻的工具。”
殷连承脸上满是绝望:“我很痛苦,你知道吗?我不知道该和谁说。所有人都以为我是高高在上的殷连承。可谁又知道我的苦闷。”
殷连承看着何钦州,满是悔恨:“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被人带进了那种圈子,还跟着嗑药淫乱。”
林荃歌瞪大了眼,殷连承居然——
“我昨天还不知怎么了,居然和男人发生了性关系。我现在很怕——”
林荃歌呆呆地看着眼前人。
当日面试,眼前人俊美无暇、精秀璀璨,仿若天神一般高高在上,那幕仿佛仍在眼前。
可才过去了将将一年半,不,不是。
距离自己离开,才过去了一个月,他却颓败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大哥,你是被人害了?”
毕竟当初害她父亲的并非眼前人,且他如今也被烈家伤害了。
林荃歌此刻同情心泛滥,赶紧上前将他扶到沙发上坐下。
“我会不会死?艾滋病、性病——”
对方此刻已然开始了神经质地喃喃自语,林荃歌立即打断他。
“你不要胡思乱想,当机立断是马上服用阻断药。你还没有超过72小时,服用阻断药还有效。只是那个药很痛苦,副作用极大,需要服用28天以上。但只要服药得当,你不会有事的。”
“真的?”
“当然。这样,你如果不放心,我们就去医院。医生的诊断更科学精准。而且越早服用——”
“我不去。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殷连承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的话。
也是,殷连承怎么说也是海河的名人。
“那我给你买药。你等着。”
听见何钦州要去买药,殷连承下意识地一把扯住他的袖子:“阿州,你去哪儿?我也一起去。”
“我可以找跑腿买药。你这个情况是离不开人。”
殷连承这才放心地重新坐了下来,他盯着何钦州找药,下单,动作娴熟,不由得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林荃歌暗忖,自己还在服用那药呢,会不知道吗?
但这是属于自己的私密,不能告与外人:“在国外呆的时间久了,什么妖魔鬼怪都见过。你这只是小case。”
“嗯。”
此刻的殷连承脆弱极了,彷佛是个粘人的小孩,牢牢地粘在何钦州身边,汲取温暖。
“药很快就到了,你看跑腿小哥已经取药了。”林荃歌将手机页面递给他看。
“好。”殷连承看着手机页面,心中百味杂陈,他想了想,下意识地接了一句“谢谢”。